镇守府衙将得东集市封锁,寻仙者们惊魂未定,他们萌生退意,寻仙至今也没有半点收获,但却屡次身临险境,可太吓人了些。
画舫里的姑娘注视着姜望离开的背影,想到姜望却也真的信守承诺。
她更能察觉那个老者的强大,虽然不清楚为何他们忽然消失了,但既是没有老者的身影,极大可能已被除掉。
想着在画舫里面姜望的表现,姑娘面色凝重,此人是在藏拙啊,也许他比我想象的更强。
“白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有位读人又跑了回来。
白川绫摇摇头,好烦啊。
......
浔阳候府里。
骆岘山沉着脸,说道:“乌侯虽有着澡雪境的道行,但只是初窥门径,尚未能凝聚元神,有些大妖也因自身的问题,纵使道行很深,也不得见神,可只要是炼出元神的妖怪,都非等闲之辈。”
姜望没有说话。
谢吾行拍桌道:“妖怪觊觎浑城,我们若只能被动防守,早晚会出事,其元神被姜兄斩杀,那只大妖肯定也受了伤,在我看来,需得主动出击,将得威胁尽快铲除!”
骆岘山说道:“那只大妖仅驱使元神而至,本体或在浑城附近,也可能相隔万里,想要找到难如登天,怎么主动出击?”
姜望摸着下巴,思忖道:“既是各境强者们都在斩妖,跑来一只乌侯也便算了,若是有更强的存在,确实可能性很低。”
“倒是有大妖分出一缕元神,偷偷潜入浑城的概率,相对来说能高一些,这便也意味着大妖的本体距离浑城很远。”
骆岘山点头说道:“大抵如是。”
谢吾行烦闷道:“那我们便只能等着妖怪再来?”
姜望笑道:“且不管妖怪袭城的目的为何,各处肆虐的大妖必是为吸引注意,要么被斩杀,要么继续顽强,等着更强的修士出现,再被斩杀,它们哪可能一直肆虐下去?”
“虽说攻城容易,守城难,但浑城地方胜在易守难攻,大妖未亲至,又不像铸就上黄庭的大修士那般,能让元神具备全部道行,我能杀他一次,自然便能杀第二次。”
姜望瘫坐在椅子上,散漫说道:“等到苦檀大局既定,就算那只大妖亲至,自有剑神挡着,根本用不着杞人忧天。”
在旁未说话的舒泥面露鄙夷,看似很有道理,但姜望分明是懒惰,只想着把麻烦丢给别人。
......
浑城以西五十里。
平静地河面泛起涟漪。
仿佛有一座山浮现,老者端坐,神情颇有些阴郁。
岸上有土拱起,露出乌侯上半身,“您也败了?”
老者眸中隐现寒意,乌侯顿觉如遭雷殛,慌乱道:“河伯大人莫动气,是我口不择言,实乃无心之过!”
老者闭着眼睛,沉声说道:“虽然只是一缕元神,但也有我五成的道行,大意与否,此时再谈无用,用剑的那家伙非比寻常,有着很奇异的手段,那般景象类似符阵,可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姜望......”老者又再次睁开眼睛,“此人甚是奇怪,我竟从其身上隐隐察觉到一丝妖气,纵使很微弱,且稍纵即逝,但我的感知绝不会出错,他能在瞬间增涨修为,若非怪胎,便该是有着极大的依仗。”
乌侯小心翼翼说道:“我也有此感觉,虽然未曾察觉到什么妖气,但明明很确信他只是个寻常凡人,竟突然莫名其妙爆发出极强的力量,莫非他就是浑城里临世的仙人?”
老者说道:“世人皆知我们意图杀仙,但事实上数百年来哪里见过什么仙人,没有仙人,又何来杀仙?”
“吾尊烛神早已屠尽仙人,就算有些家伙躲在世间苟延残喘,也只是老仙,所谓仙人临世在我看来分明是无稽之谈。”
老者自是不愿承认姜望可能会是在浑城临世的仙人。
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姜望只是特殊些,想要直接跟仙人挂钩,未免显得太可笑。
何况仙人再弱,也绝非寻常修士或妖怪能相提并论,若是如此,他死掉的就非元神,哪怕能侥幸活下来,也必然遭受重创。
不会像现在这般,仅是因元神的消散,伤了些元气。
看着乌侯,老者沉声说道:“我已在浑城出手,短时间里必须隐藏,否则定会被剑阁的那家伙察觉,届时若被他们反应过来,计划便彻底功亏一篑了。”
乌侯点点头,看着老者的身影消失在河面。
河伯是活了很久的大妖。
据传曾跟随烛神大人征战,被某位真仙人封禁于此。
岁月如梭,数百年的时间,已鲜少有人知晓此事,仅仅同仙人传说那般,在古籍里有寥寥记载。
但隋国里的大物肯定有知晓河伯的人,若是暴露,只会让天下修士更确认仙人的存在,继而疯涌至浑城,甚至惹来某些不问世事的大物。
河伯的道行未在鼎盛,到时候怕是很危险。
可到处肆虐的大妖总会有消退的时候,若非浑城里冒出两个拦路者,这件事情早就结束了,现在哪怕深知时间有限,也只能干等着。
乌侯颇有些恼恨。
想要吃掉姜望和萧时年的念头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