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冷千寻耸耸肩,从她的旁边闪身而入,回了自己的房间。
换下身上的这套衣服,随手拿到浴室洗了起来,这才看到袖口的地方有个“殇”字。
有钱人就是了不起,还有自己的专业服装设计师,怪不得李婶给她衣服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好像她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现在,她理解了。
这衣服穿出去被别人看到,明显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
听着外面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冷千寻的细眉不禁蹙了一下,这王妈还真是神速,一分钟都不愿浪费。
笃笃笃!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起,冷千寻不想理它。
笃笃笃!
门外的人好像不死心一样,又再次敲了起来。
冷千寻打开门正要开口,却意外的发现门外站的是她的父亲冷斯年。
她的眉毛不禁一扬,没有说话,等着他的奚落。
“千寻,你没事吧,听说你受伤了?”
冷斯年的关心,让她不禁大吃一惊,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天要下红雨,娘要嫁人的节奏么?
一夜没回,不应该是劈头就骂,点鼻数落?
现在这样,反而让她觉得不太真实的感觉。
“千寻。”看他愣在那里,冷斯年又叫了他一声。
“嗯?我没事。”
冷千寻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知道她受伤了?
她并不认为是那个女人这么好心会告诉他,排除这个可能,也只有学校那边的人了。
“真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出于愧疚,冷斯年没有追问他昨晚在哪里过夜?
“不用,擦破皮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叫王妈给你炖点汤,等下去上学的时候记得喝。”
“不用了。”
冷千寻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刚来时的那半个月,这是大半年以来他第一次显露出对她的关心。
不管原因缘何?
这份情,她不承。
从小到大,他没尽职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义务,这一时半会的关心,也弥补不了这么多年缺失的父爱。
冷斯年望着眼前的少年,知道他心里还在怨他。
就像他,不能面对他一样。
见他,就如见到那个女人,因为他们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因为愧对,所以不敢面对!
因为愧对,所以一直逃避!
人的本性还没被完全磨灭的时候,也是最尴尬的时候。
这个立场会让他纠结,会让他矛盾,会让他不知所措。
这个不知所措,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
所以,他才会把他接过来,想方设法的弥补。
“记得喝。”冷斯年说完转身走了。
冷千寻关上门,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年少轻狂谁没过错?只要不是错得太离谱。
但像这种抛妻弃子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紧随着外面响起零零碎碎的脚步声,白慧心从楼上下来,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丈夫,难道他没去找那个贝戋种?
就连冷雪儿从楼上下来都不禁一阵好奇,以为爸爸不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爸,哥的房间关着,应该是回来了。”
“嗯,让他多睡一会。”冷斯年头都没抬,声音很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