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的一抢先开口,旁边几个老哥们儿就不乐意了,都是家大业大的皇族长者,谁家还没几个出挑的孙女儿啊?
“你可拉倒吧,你那孙女儿五大三粗的,一顿能吃半只羊,上次把齐国公的孙子一家伙推出去三丈远,差点摔死……还是我的孙女儿模样俊俏,老哥哥得空来家里坐坐!”
几个老家伙刚才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这一转眼,为了抢孙女婿,也不讲什么,兄弟情深了,互相开始揭起短来。
说来也不怪他们这么猴急,确实是皇族中的子弟越来越娘炮了,难得遇到一个有男子汉气概的,如何能够放过?
何况这家伙前程无可限量,他爷爷眼看着就要官复原职,手握3万皮室军;而他自己,听说极善养马,至少也是个南院将军的军职!
先下手吃肉,后下手喝汤。
几个老家伙争得脸红脖子粗。坐在上席的耶律宗真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两声,看向了正将手伸向第二根羊腿骨的江北。
“峰侄儿,跟叔叔讲讲,你的马场为什么连一匹病马都没有?可有什么诀窍?”
江北对这个年轻的皇帝叫自己“侄儿”很不适应,但是也只能受着,谁让他成了耶律隆昌的“亲孙子”呢?
他把羊腿骨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好像生怕别人抢了去一样,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憨憨的回答道:“很简单啊。”
“我的马每50匹由一人放牧,绝不扎堆;每天傍晚和清晨,给马身上涂
草药防虫叮咬;每三天喂一次骨粉;每七天洗刷一次……”
江北一口气讲了半个时辰,仿佛这些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这些后世现代化牧场的养殖常识,在这个时代讲起来,就像是给面前的这些听众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在场的所有人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有些人甚至连涎水垂下来了都不自知。
这些老一辈的契丹皇族,跟马打了一辈子交道,却从来没有想过马还能够这么养。
关键是,这小子说得很有道理!
为什么我们以前没有想过要这么干呢?
耶律宗真现在就像是一个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他猛然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江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如果让你去全权负责那些爆发马瘟的马场,可有把握保住七成战马?不!五成就行!”
三十五个马场,接近三十万匹骏马!要是能搞十分之一回大宋,那就是三万哪。
可是,要想把这些马弄回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看到江北眉头紧锁,耶律宗真也觉得自己贪心了一些,毕竟,以前爆发马瘟,那病死率都是九成以上,能活一成就不错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柔声对江北说道:“是朕有些强人所难了,这样吧,朕先封你为南院都监,如果你能保住三成战马,赏爵开国郡伯;保住五成,赏爵开国郡侯!”
如此重赏,在场竟没有一个人面露异色,不过也可以理解,对于游牧民族而言,马实在是太重要了。
对江北这样的牧马奇才,封侯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