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村里起了几堆篝火,村民和禁军士卒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唱歌跳舞,热闹非常。
碉楼里面,江北、牛二、徐宁和村里的里正、三老也是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好不快活。
连林娘子都跟着村里的里正、三老家里的婆娘们,给江北敬了几杯水酒。
这宋朝的酒,度数最多的也高不过二十度,大多是只有几度的米酒,跟啤酒差不多,而且,酒液都很浑浊,所以才会把酒称为“琼浆”。
对于在后世喝惯了江小白、炸弹二锅头的江北来说,这种“琼浆”,喝个十碗八碗,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北大致估算了一下,这大宋朝用来喝酒的“碗”,口阔底浅,大概也就能装150毫升的样子。
后世的啤酒一瓶大约500毫升,能倒三碗的样子。
武松过景阳冈的时候,连喝了十八碗,其实也就只相当于六瓶啤酒,半打而已。
江北在上大学的时候,跟同寝室的兄弟们出去宵夜,那啤酒都是论件喝的。
所以在这个夜晚,他成了酒桌上近乎无敌的存在!
女眷们不胜酒力,是第一批离开酒桌的;
牛二和那几个梁山的兄弟,加上徐宁,是第二批离开的。
不过他们的离开和女眷们的离开是不一样的,女眷们是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而他们,则是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最后酒桌上,唯二还能站立的,就只有江北和塞德尼玛曲黑了。
两人都已喝得半酣,对视一眼,谁都不肯认输。
于是,这俩货一人提个酒坛子,走到外面,挤进了围着篝火狂欢的人群。
瞬间就被热情的村民和彪悍的禁军给包围了!
等到塞德尼玛曲黑终于轰然倒下之后,篝火边上已经是鼾声一片,再没有一个站立之人。
除了村口放哨的几个村民,还有负责警戒的五十个禁军士兵,其他参加狂欢的人,全部倒下了。
只有江北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篝火旁边,抱着一坛残酒,痴痴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泪流满面。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
“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一直到和你们再次团聚的那一天。”
夜深了,除了篝火堆中的木柴烧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个略显佝偻的瘦小身影一直静静地看着江北。
良久,才轻叹一声:“此子绝非我道教中人,但其竟能牵引天机、逆转国运,说不得,也只能助他一臂之力了。”
片刻之后,这个身影旁边突兀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呗,老牛鼻子,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这个身影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原来他刚才竟然是躺在地上的。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双眸子闪闪发光,一张俊俏的脸上,却是一副跟年龄极不相符的玩世不恭。
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
那个略显佝偻的瘦小身影回过头来,无奈地说道:“你个小牛鼻子,倒是洒脱得很。”
赫然是个七、八十岁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