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蒙汗药迷倒一头栽倒在地的那一刻,杨志突然有一种“解脱了”的如释重负。
我终究,还是被生活压弯了腰啊。
元妙先生,我们无缘再见了。
时间一晃,来到了几天之后。
这日,梁中府上来了一位道官,是从东京来的,说是元妙先生有一封信,要呈与梁中亲启。
通真达灵元妙先生、金门羽客江北!
东京城里都传说他是地仙。以前岳丈府中的贵客—凝神殿授经、洪州道士王仔昔,去找元妙先生斗法,竟然被他随手召来的雷云吓得跪地求饶,回去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那王道人,自己也是见过的。
剪条纸鱼,放到水里就能游;双手一伸,就有无数的的蝴蝶围着他翩翩起舞。
如此法术通玄之人,竟然跪地求饶,可见那通真达灵元妙先生是何等厉害!
梁中之前还接到了老泰山蔡太师的家,说他是什么“神霄府褚慧”下凡,让自己务必好好帮他宣扬一番。
表面不说,梁中的心里却暗暗好笑:“老泰山读了一辈子圣贤,天天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终究还是被虚名所惑啊。”
好笑归好笑,都是场面上打混的,这面子上的事儿,该做还是要做的。
好茶、好酒、好菜的款待了一番,酒足饭饱,道官才施施然拿出了元妙先生的信。
这群牛鼻子,仗着官家的宠信,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梁中心里有些不爽,但脸上还是一片和煦,
双手接过信,含笑道:“有劳了!”
那道官打了个稽首,恭敬回话:“请大人当面亲启,贫道拿到回信之后,还要星夜赶回东京城。”
此话一出,梁中吃了一惊,这北京城到东京城,路途颇远,这道官与以前那些牛鼻子相比,明显不同啊。
他也没有多想,拆开信看了起来。
“不要安排杨志去押送生辰纲?这是为何?”
道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元妙先生算到杨志的命数与这生辰纲有些相克,恐有闪失,所以差遣贫道过来送信,不知这位杨志现在何处?”
“实在不巧,前几日已经出发了,不如下官现在派人去换“他回来。”
梁中有些惊疑不定,这元妙先生远在东京城,怎就知道我手下一个小小的提辖的名字呢?
而且,这杨志武艺高强,连那急先锋索超都战他不过,不过是押送个生辰纲而已,又不是领军作战,怎么可能有闪失?
道官听说杨志已经出发了,不禁摇头叹息,把手伸入怀中,又拿出来一封信。
正待交给梁中,却听得梁府管家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如丧考妣。
“老爷!俺们府上的生辰纲,又被贼人给劫了!”
梁中大吃一惊,连忙喝问道:“杨提辖何在?”
管家咬牙切齿地说道:“府里同去的老都管说,那杨志勾结了七个贼人,用蒙汗药把众人麻翻以后,将生辰纲劫走了!”
梁中大怒:“这贼配军!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身在二龙山的杨志,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直娘贼!是哪个在骂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