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郎仅仅是因为与董公交情深厚,便被连坐。”
“如今朝廷还没给我们赦免,却发诏令,想要解散我等手上的兵马。”
“只怕今天我们解散兵马,明天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
“此事万不可从。”
于是纷纷拥兵自守,不愿意听从朝廷的诏命。
这时,奉命劫掠陈留、颍川的李傕、郭汜,也返回了关中。
二人惊恐发现,董卓死后,董卓之婿牛辅又被杀。
其等已然没有了依靠。
他们又与山东诸侯结仇,无奈之下,只能派遣使者去长安,请求王允能够赦免他们。
王允拒绝赦免,说道:“一年之内,怎么能有两次赦令?”
李傕、郭汜更加恐惧,走投无路之下,惶惶终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傕道。
“我等出身于西凉,如今欲求赦令,却不可得。”
“朝中既容不下我等,山东也去不得,如今看来,也只有逃奔西凉。”
“如此或许可以保全你我性命。”
郭汜亦是认同,垂头丧气道。
“也唯有这条路可行了。”
于是二人便准备去解散兵马,回归乡里。
这时,坐于帐中一角,仿佛处于重重帷幕后的贾诩,终于轻叹出声。
贾诩。
西凉名士阎忠曾赞其有“良、平”之智,为人算无遗策,有远见之明,尤擅保身。
其人深知,李傕、郭汜若果真丢下兵马,无异于引颈就戮。
而他与董卓关联太深,势必也难以保全。
为自身安危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袖手旁观。
“若是如此,二君死期至矣。”
李傕、郭汜面色顿时一变,顾不上多想,急忙问道。
“贾公此言何解?”
贾诩言道。
“二君久从董公,不为朝中士人所容。”
“如果丢下兵马,只身而行。”
“那么,区区一个地方上的亭长便可以将你们轻易擒拿,扭送朝中。”
“届时,二君自问,朝中会宽恕你们吗?”
李傕、郭汜思索片刻,俱皆摇头。
以其等所行之事,便是被诛十族亦不为过,朝中安肯饶恕?
思及于此,二人皆面如死灰。
贾诩见状,再次开口道。
“不如聚集兵马,攻向长安,为董公报仇。”
“若是事成,则奉天子为正统,收取天下,若事不成,再走亦不为迟。”
李傕、郭汜闻言,一时迟疑,言道。
“长安城高墙厚,又有吕布及其麾下并州兵士驻守。”
“想我二人手中,不过区区数千兵马,如何能攻破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