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身旁的椅子缓缓坐下,闲诗便听花流云突然一改之前的戏谑口吻,沉声道,“现在我们已是夫妻,有些话有必要讲明白,免得将来你难过,或者我难过。”
闲诗淡淡地望向花流云,并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
花流云则继续道,“不瞒你说,那五个女人,我从来不屑一顾。理由很简单,我对她们没丝毫兴趣。但你,并非我爹娘定夺,而是由我亲自挑选,是以,你跟她们不一样。”
前半段话,闲诗听了只觉诧异沉重,而后半段话,则让她心生快慰,不过却是一种古怪的快慰。
“从那五个女人还没进门前,我便下定决心,一定不会碰她们一丝一毫。但你,独有资格。”
这腔调,闲诗听着更觉怪异了。
秀眉微微蹙起,嘴也不自觉地噘起,闲诗不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表面上听着像是在抬举她,但又好像并不是那回事?
不得不说,闲诗是一个极好的聆听者,哪怕心中充满困惑,但在花流云没有将话讲完之前,便没有插嘴打断。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恐怕这种时候,为了解决心中的困惑,早就夹枪带棒地急急问出几个问题,可闲诗偏偏没有。
花流云颇为意外地望着安静的闲诗,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不忍将腹中那些烂熟于心的话说出来让她清醒。
但是,该说的必须得说。
花流云放在腿上的右手作弹指状,慢条斯理道,“我三番四次成亲的原因只有一个,父母之命。而我爹娘逼着我成亲的最大原因也只有一个,传宗接代。那五个女人在被我休弃之前,全都身怀六甲,可笑都不是我的种。这真相是不是比传言听起来更刺激?”
原来花流云被戴绿帽的方式已经升级到此等境地,闲诗心中唏嘘震撼不已。
跟其他女人一样,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花流云究竟是有多糟糕,那五个女人又究竟是有多不守妇道,居然会发生一模一样的戴绿帽事件?
而这件糗事从传闻中听说,跟从他嘴里亲口道出所带来的感觉,完全
不同。
虽然并不了解这个男人,闲诗却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她相信,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那种难以启齿的事,花流云难辞其咎,但那五个女人,肯定也有不对。
而花流云越是平静地道出,恐怕他心中的郁闷越是汹涌。
谁知,花流云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将闲诗对他的深刻同情一扫而空。
“对你,我感觉不错,但,感觉不错不代表我可以为了你修身养性。也就是说,虽然你我成为夫妻,但我会跟以往一样,还是会有许多女人需要眷顾,做不到死守你一个。你若是嫌我脏,可以拒绝跟我同床共枕,我绝对不会强迫。你若是不嫌,甚至愿意替我生孩子,可以通过周泰提前预约,我乐意成全,给你机会。”
从初见到现在,若说闲诗对花流云,完全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她对他虽没有一见钟情,但却时不时地怀揣着一种可以幸福美满的暗暗期待。
若是她对他没有丝毫好感,便不会任由他抱回花家。
但此时此刻,花流云轻而易举便将她心底的所有期待从天上打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