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已中曹军军师之计,何必苦苦挣扎,不如借头颅给故人作安身进阶之资?”
“黄武必感大帅之恩,年年祭拜,不使大帅祭祀断绝。”
黄武久战不下,因为背主的几分愧感已是被怒意取代。
白饶闻言,咬牙切齿道。
“今夜虽败,我犹有两万兵马在手,另有外援在冀。”
“此时便言胜负,未免过早,待某脱身,定要杀了你这叛逆。”
黄武荡开一剑,大笑道。
“大帅可知,此时已有一支兵马去取顿丘。”
“顿丘若下,大军粮草辎重尽失,何况我军家眷多在此地,曹军若使其去招降,诸位兄弟焉得不降?”
听得此言,白饶心神俱震,神情亦恍惚不止。
“啊!”
他痛呼一声,原来黄武趁着其分神之际,已一刀砍下其右臂。
黄武面现狰狞,再次挥刀,便将白饶头颅砍下。
“哈哈哈。”
这般小儿算计,竟然也能得逞?黄武不由纵声大笑。
“大帅!”
“大帅!”
白饶的两名亲卫,双目俱是血红,状若疯魔,拼命朝着黄武攻去。
“想杀乃公?”
黄武浑然不惧,一刀插入一人腹中,正欲抽刀斩向另一人,不料那中刀的亲卫却是怒目圆睁,不退反进,任由刀刃透体而过,双手死死抱住黄武,任由黄武如此捶打都不放手。
另一亲卫哪肯放过如此良机?
含怒一刀,一颗大好头颅便骨碌碌的掉在地上,表情极为惊恐。
曹兵一拥而上,将这亲卫斩了,疯狂争抢起地上的白饶头颅,至于身死的黄武,左右不过一贼而已,又有谁会在意?
……
故渎西面。
百余面将旗掺杂着各色小旗,沿着故渎一字排开,夜风吹过,猎猎作响。
曹军营中,兵士执鞭抽打着战马,令其不断发出嘶鸣声。
军帐内,二人相坐对弈,执黑先行者乃郭嘉,另一人则是陈宫。
与郭嘉神情风轻云淡不同,陈宫颇为不安,每落数子,便忍不住往东方顾望。
“此战我军必胜,公台有何忧虑?”郭嘉见状,一时失笑。
陈宫实无对弈的兴致,索性放下棋子,起身眺望,多时之后方才答道。
“奉孝之计甚是行险,若稍有差池,必将遭败。”
“远者不提,吾眼下所忧者,正是你我安危。”
“倘若敌军倾万众来攻,以你这区区千人之军,如何抵挡?届时你我皆束手就擒矣。”
忆及郭嘉在军议时提出的这连环计,陈宫不由摇头。
先伏数军在外,再使人假扮曹操,诱黑山军来攻,同时,还需留佯兵于故渎西侧,大张旗鼓,使黑山军做出误判,以为曹军主力在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