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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清理航道的惨重代价

就在第一舰队围攻大沽口期间,裕禄提督从第一天开始,除了例行性的报捷电报,还按照每天两份的频率,给军机处和海军衙门拍电报,要求旅顺口基地的水师尽快赶过来里外夹击,必能全歼伪明舰队,彻底大胜。

到了第四天,报捷的电报没有了,开始强调伤亡如何严重,甚至一天三催水师速来支援,口吻已经从速来支援变成苦苦哀求引开伪明战舰,甚至威胁说道如果再无支援,大沽口要塞即将陷落。

见到大沽口形势如此严峻,军机处和海军衙门不敢怠慢,联袂向皇帝陛下请示作战方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让旅顺口基地的水师不惜一切代价突破封锁,务必赶往大沽口方向支援。

一开始口吻还很平淡,随着大沽口战况告急,发给旅顺口电报的口气越来越严厉,到了后面几天,已经要求水师按期赶往大沽口,否则全家连坐的字眼。

开玩笑,大沽口作为顺天府屏障,一旦被打破,整个朝廷必将不保,正主都不在了,要你们这帮爪牙何用。

其实,现在的旅顺口基地也是有苦自家知,按照正常态势,水师龟缩在港区内坚守不出,如果伪明强行来袭,必将被周围炮台消耗一空。

战前幕僚们曾经测算过,要是想占领旅顺口,非15万以上陆军和两倍以上舰队联合出击,至少花费半年时间,拼着损失超过一半战力才有可能占领旅顺口。

君不见对手两次海上作战,伪明都被打的灰头土脸,直到这两个月,对手迫不得又执行了三次封锁作战,损失近三十艘船艇,才勉强封住基地出入口。这时候让水师强行出击,这不刚好中了伪明的计策。

随着军机处和海军衙门电报口吻越来越严厉,到了9月23日,甚至以皇帝陛下名义的署名电报都发过来了,称:“大清水师作为国之干城,建设数十年,投入银两数亿,在前期发挥巨大作用。然此国家危难之际,水师龟缩于旅顺口基地,靡费钱粮,毫无作为,朕深感失望”,最后下令9月25日前水师全体出动支援大沽口作战,否则水师所有将领革职下狱,家人连坐云云。

到了这个时候,恒龄也坐不住了,拿着这份电报,紧急召集残存的四镇总兵开会商议计划,这次会议不再是怎么搪塞上官,而是如何赶往大沽口支援要塞作战。

在前面孜孜不倦的爆破作业中,沉入主航道的五艘船只大部分结构已被拆除,扎下去的锚链也被割断,只有搭载黄沙水泥的船体部分被凝结成一块很难清除。同时,根据测算,只需要将主航道中坐沉的淮河号,爆炸后的锦江号,以及坐沉的凤阳号三艘沉船残骸清理完,主力战舰就可以冒险出航。

9月25日凌晨三点,第三镇总兵奎昌登上定海号巡洋舰,率领平海号、澄海号巡洋舰,护送老式铁甲舰镇海号、重伤后一直没能彻底完成整修的东海号战列舰、海琛号装甲巡洋舰出发。

在镇海号舰上蒸汽机的高频震动中,带着撞角的舰首一头扎入坐沉在航道中央的淮河号残骸上,带着巨大的撞击声,只露出桅杆的淮河号在000余吨镇海号撞击中猛地一歪,但船体内的海水和凝结的黄沙水泥让其晃动数次后,又回正过来,镇海号将前进三的操舵改为后退二,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钢铁摩擦声中,舰首与沉船脱离,后退数百米后镇海号重新向前,再次猛烈撞击在淮河号上,坐沉的淮河号被浸泡了两个多月,在潮汐冲刷和北虏孜孜不倦的破坏下,船体早就千疮百孔了,第二次撞击让淮河号前面部分彻底垮塌,不过,仍然是晃动后再次回正,反倒让镇海号舰体多处被划伤开始漏水。镇海号再次倒车然后前进撞击,这一次破损的船体结构深深的扎入镇海号舰首侧面船体内。

见第三次撞击无效,镇海号再次倒车,由于两舰已经粘在一起,这次没那么容易脱离了,两舰接触部位水泡沸腾,在钢铁的崩裂声中,镇海号的蒸汽机不断的发出怒吼声,足足五分钟后,镇海号才带着近四分之一的淮河号残骸脱离,不断倒车退回港区,镇海号前部水线以下部位多处漏水,很快坐沉在港区内,还未开战,就已经损失第一艘铁甲舰。

在港区外对手发射的照明弹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着候在内港区出口处的东海号战列舰出动,斜插着撞向残存的淮河号残骸,这次1万吨的战列舰撞角从淮河号侧面撞击过去,少了三分之一重量的船体终于松动了,东海号整个舰体抖动着,将淮河号船体推到左侧,一直顶到出入口崖壁上,彻底将最难啃的第一艘沉船撞开。

在摆脱淮河号残骸后,东海号再次转向,撞击已经破碎的锦江号残骸,由于锦江号在自沉之前已经解体,前期爆破作业将锚链桅杆等均已切除,东海号付出船底左侧被划出一个近三米破口的代价,利用出航前注水增加吃水的方法,强行将锦江号残骸碾压在航道底部。

紧接着,东海号加足马力,撞向前方最后一个的障碍,也就是距离出海口只有五十余米的前大明凤阳号巡洋舰。

凤阳号高耸的船体被东海号迎面撞上,巨大的撞击声中,东海号舰首水下撞角在多次撞击后破碎断裂,并且深深的嵌入凤阳号残骸上,让倒车后的东海号前部高跷,水线以下部位像被无形的怪物啃掉一块。

紧接着海琛号装甲巡洋舰也加入进来,紧贴着东海号向前加速,两舰接触处钢铁摩擦,火花四溅,钢铁摩擦发出悠长哀鸣声,一如水师的命运,让操舟的北虏水兵心惊肉跳。

随着近两万五千吨质量的两艘战舰带着巨大的动能撞击过来,被泥沙和海水浸泡的凤阳舰在晃动数次后,泥沙沸腾、船体晃动,紧接着高大的船体被两艘战舰强行向后滑动起来。

在经过漫长的五分钟强行冲撞后,座沉的凤阳号残骸终于被巨力推出航道,然后向右倾覆过去,航道基本上被清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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