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亮来临的时候,我躲进了黑暗的巢穴,我在里面静静的发呆。脑子里面还是空白,这样的状态直到黑夜的降临。我总是能够感觉的到,似乎是本能,又似乎是来自心里的指引。有时我们在一个高塔下面转圈圈,似乎是一种指引,又似乎是本能。有时我们四散而去,有时我们聚集成团。密密麻麻簇簇拥拥。
有一次我们似乎遭遇了非常的事情。我们在黑夜里聚集,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进。不知道什么地方。只知道跟随大流。当时的我似乎是明白什么,但是又不是很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应该是三岁智商之下。有很多事不明白,只是懵懂之中,有个声音命令我们集合,进攻,这样我们就会有新鲜的饮料。这样的呼召,让我们这些好久不曾喝新鲜饮料的同类,包括我,都激动的身体战栗。疯狂的向指引的方向奔跑。
犹如奔跑的洪流,犹如草原上奔跑的马群,牛群。我跑的快,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也有跑的比我快的。我在同类的脑袋上跳跃飞奔。有的同类被我踩到,倒下,在无数的践踏中,成为肉泥。但是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如何快速的接近目标,得到新鲜的食物才是我最关心的。
当我展开最快的速度前进的时候,前方传来巨大的声音。刺耳的声音让我很是不爽,异常的暴躁。我狂躁的一跃而起,要接近噪音的来源,撕裂这个噪音的产生器。
很快的我连跳带跑,离噪音很近了。但是我的脚步却听了下来。我的眼睛虽然只能感受到前面有光不断闪烁,并且温度很高。但不是白天那种光亮的热,并且前面有震动波,不断的向我传来。震动的非常大,并且还有,还有同类传来的一种嘶吼的声音,这不是撕裂猎物快乐的嘶吼,而是一种绝望的嘶吼,有痛苦,有绝望。其他的同类可能听不出来,但是我就能感受到,快乐的撕裂猎物的嘶吼,还有同类死亡的低吼。我眼睛看不清,我侧耳仔细的细听。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在我心里升起,我情不自禁的向后撤退,逃跑,好像有什么追杀我一样。我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就是想着逃避。这是我心里的声音。并且逃跑的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在跑了很长距离后,在这里听不到那种刺耳的声音,也没有了那种危险的恐怖感觉。我躲在一处路边,听到同类簇簇拥拥的过去了。我大力的嘶吼了一声,但是那些同类,根本不搭理我。继续着自己的脚步。
我呆愣半响,看着前呼后拥,连绵不绝的同类。从胸膛里出了一口气,我有点傻愣愣,从胸膛里出了一口气,这是啥意思,好像我曾经在很久的以前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啥意思。
这个时候,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了那种刺耳的声音,也没有了,呼召我们前进的声音,所有前进的同类投停住了脚步,都傻傻的站在原地。茫然的嗅来嗅去。都慢慢的四散,有的原地发呆,有的慢慢踱步。都低头,或者抬头。漫无目的的散漫而去。
我有限的智力,更是不明白,为啥会这样。按照自己的习惯,跳上屋顶。开始呆呆看着月亮。就是现在的我回忆以前,有些行为习惯,自己还是不明白。但是现在的我,虽然大智若妖,有些事情还是不明白。
这是一次很明显的分水岭,因为从这次开始,我开始对危险有了感觉,无论是对我危险的想法,举动,我都能提前预知,让我脱离很多的死亡危险。我不知道,老天是眷顾我,还是惩罚我,让我从亿万分之一的机会里,从一个感染者里,变为正常,其实也不是变为正常,只是一个恢复了记忆,思维的感染者。让我看到自己在很长的时间里,以猎杀活人为食物,在我思维正常之后,甚至超常之后,心里很讨厌自己这种行为,知道自己是有病的,变态的坏行为,但是,当活人出现的时候,身体的那种本能,那种对血液的渴望,让我的身体脱离自己理智的控制。嘶吼着追杀,搏杀掉所有看见的活人,然后在满足了自己的食欲之后,陷在对自己无尽指责之中。发誓自己再也不要有这种行为。但是下一次,自己还是腾身一跃,急如闪电,将猎物轻易的缴获,猎杀,吸干,咀嚼。然后又是后悔,愧疚,曾经无数次的想着自己解决自己,但是很难,我曾经有意让重机枪扫射在自己身上。或者让自己陷入火焰。都不曾伤我分毫。当我智力恢复的时候,我已经具备多种异能了,我自己都不能杀掉我自己了 。
但是刚刚成为丧尸的我,首先获得的异能,就是对危险的躲避。和对食物的占有。和对同类的观察。
此时的我因为危险的失去,而进入了发呆状态,对血液的渴望因为呼召的停止而忘却了。如今的我就像一个无求无欲的花朵。没有丝毫的攻击性。但是思维开始慢慢随着时间恢复。我的腿有节奏的晃来晃去。我就是觉得这样可以让我有安慰。我喜欢。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好多的猎物,被我撕咬,他们用一种喷火的工具,攻击我,但是我的速度很快。他们向我射来的子弹,对我来说就像是婴儿蹒跚的脚步,我在无尽的仇恨中撕裂他们,仇恨?当时的我的脑海里,又迸出两个字。仇恨是什么?仇恨,仇恨。看着他们的脸被我撕裂的他们害怕的大声嘶喊。害怕,害怕又是什么?脑海里的我,痛苦的痛声嘶吼,眼泪从我的眼里流出来。眼泪!!
今晚我的思维格外的活跃。我用锋利的指甲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指甲在我的皮肤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是我的皮肤完好无损。我又陷在指甲划皮肤的这个有趣的游戏里。我的眼睛今晚好像更好了一些,能看到月亮圆圆的挂在夜空。明亮的月光轻柔的洒在我的身上。我低头,用坚硬锋利的指甲划拉身体,也发出 刺耳的声音,看着自己的身体,这么多毛,我轻轻的低吼了一声。我的舌头很长,我张嘴舌头就会伸出来。前段锋利无比,并且有个小孔,可以轻易插入猎物的血管,还有自己的獠牙,轻易的撕裂猎物的肉,让自己大块的咀嚼。
我看着自己,闪出一个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