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北方的天气依然寒冷,覆盖在大地上的雪开始融化。向阳处的坡面上几抹绿色顶开头上的土壤,顽强的冒出头来。
那一大堆的虎肉和熊肉在李应食量大增的情况下已经吃完,只剩下几根虎骨摆在那里。
吃了一冬的肉食,李应感觉出的汗都油汪汪的,偶尔见到一抹绿色开心不已。拿起那把生锈了的大刀寻找每一个向阳的地方,挖出那些刚露头的野菜。
半天的时间,足足挖了一小筐,起锅生火,带肉的虎骨扔进锅里,煮得水开后,把洗干净的野菜扔了进去。
虎骨炖野菜。就跟仙女嫁牛郎一样神奇地结合在一起,吃得李应大呼痛快。不一会的时间,便将整整一锅野菜连汤带水喝得精光。唯留一只虎骨哀怨地留在锅中。
拎起碎铁刀,走出洞口,轻松地抬来一块块大石头,将洞口封死。他要下山了,作为自己的家,李应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但他还想把它留住,他期待有一天能够在这里终老。
功夫有了长足的进步,心态似乎也变得平和了许多。没有了以往的焦急和行色匆匆,而是安步当车地向山下走去。
尽管他不知道山下的镇子是何模样。
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几个农民拉着牛缓缓回家,夕阳下拉出了好长一道身影。
一小队鬼子骑兵从道路上飞驰而过。那几个农民不但不害怕,反而挥手打着招呼。
骑马的鬼子哈哈大笑着消失在镇子中。
“怎么回事?”李应心里充满了疑问。他是亲眼见过鬼子的凶残。但眼前的一幕一下颠覆了李应的认知。
但李应没有好奇地去问那几个农民,而是借着地形的掩护,悄悄地观察着。反倒不着急进入白山镇。
不多时,更多的农民从四面八方而来。沿着田间小路往白山镇走去,那些骑兵围着镇子在不停地转圈。似乎在保护着这些农民。
“有古怪!”李应吐掉嘴里的干草叶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准备夜深了去镇里一探究竟。
自己原来住的小院如今只剩下一块平地,还有火烧过的痕迹。趁着百姓都回到了镇里,李应也缓步从山上走了下来。看似平静,但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若有异常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添福楼还在原地,没有什么变化,但在上山的路边,有几个二鬼子在战岗。二个鬼子坐在一张木桌前聊着天,看起来轻松又惬意。
李应隐进路边的丛林中,绕到了添福楼旁边,但原来的陡坡前已经拉上了一圈铁丝网,附近的树木也被砍光。整个镇子人为地从树林中分了出来。每隔十几米便有一个二鬼子站岗。
李应粗略地算了一下,如果都是这种站岗方法。那么镇子一圈站岗的二鬼子就得五十多个,在算上换岗的人员,那么这个镇上至少三百以上的二鬼子。
通常这种情况,鬼子的人数也得有一个中队那么多。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小镇驻扎了这么多的鬼子呢。
当然,这种情况根本难不住李应,借着夜色,李应如风一般冲过十米宽的空白地带,然后轻轻跃起,又轻轻地落在地上。
不是轻功,而是内力的运用,李应发现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便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灵活,如果再调动内力,那么实现轻功一跃三丈也是很简单的事。
没有人发现李应,当然如果他们精中注意力还是可以发现的,但事实证明,这群二鬼子眼睛宁可望天看星星,也不愿意傻傻地盯着那片黑漆漆的森林。
镇子里,大部分黑灯瞎火,集中在镇中央的区域却是灯火通明。李应进了一个没有灯的院子,侧耳倾听了一会,没发现有呼息声。悄悄地推开门,迎面闻到一股霉味。
证明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悄悄地关好门,又连续去了几家,情况均是如此。
最后,李应走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人家。站在院子里的暗处,仔细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但里边都是说的日语,偶尔几句中国话也是二鬼子说的,例如红烧肉,大包子等等中国食物名。
透过窗纸。里面更怪异的一幕出现,几个农民和几个鬼子士兵在炕上跪坐。几个二鬼子点头哈腰地站在地上。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农民姿态放松,几乎与日本兵平等论交,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更离谱的是那些二鬼子居然也被这些农民无视。偶尔还要喝骂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