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议沸然,就是太后也不得不让长公主先出宫回公主府居住。
亓令月的性子已经让她宠坏,本来庆寿宫她早就住腻,不是太后拘着她住在这,她早就出宫。
但是现在要她出宫避风头。
亓令月脾气上来,就是不出宫。
太后无法,让人请皇后来。她散去发冠,束着抹额,面色苍白,倒像是真病了。“不过哀家与你说几句话私房话,何至于此。”
魏向晚心里哂笑,若不是现在物议对庆寿宫不利,就是你用不孝来围剿我,到那种情况你就不会说何至于此,只想着闹得越大越好。
但是面上不显露,只是为难,“长公主当着陛下的面打了我一巴掌,这边上还有宫人,就是为着陛下自己,此事也不能轻易了之。”
“陛下孝顺母后,从未有可指摘之处,长公主从来种种,陛下也都好生应承,如今被长公主当众下面儿,就是泥捏的菩萨也有三分土气。”
太后闻言长叹,“哀家这个孽障,她也是被驸马害了,性子大变样,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哀家叫你来就是替她陪个不是,你是弟媳妇,你让让她,出面说此事是误会,并且说长公主留在宫里是你的主意,你不忍心看她丧夫后独居,所以才留她在宫里。”
“陛下那,你如今生了太子,做什么说什么,陛下都会给你脸面,就看你想不想。”
“母后要儿臣这么做,儿臣也只能这么做。”魏向晚应承好。
出了庆寿宫就把平王妃,英国公夫人,三位丞相夫人请进宫,“如此朝臣为了长公主一事议论纷纷,母后爱女心切,已然病倒,此事就算了罢,再闹下去,反而成了本宫的不是。”
魏向晚无奈笑道,“就当这一巴掌是母后打的,儿媳妇受婆婆一巴掌,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再有,母后心疼女儿,长公主现在新丧,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也是应当。”魏向晚停顿一下,“也是本宫的主意,诸位夫人回家就这么说,让大人们将此事快快揭过,也好让母后安心。”
这些夫人都是人精,如何能听不懂魏向晚的言下之意,这是被太后逼着出来解决事情。
“此事委屈了娘娘,陛下和娘娘的孝心,天下人都看在眼里,不会误解了陛下和娘娘。”安王妃开口。
“做小辈的就是希望长辈能顺心。”魏向晚道,“陛下不是母后亲生,平常事母至孝,不敢懈怠,怕落人口舌,连生母的冥诞都不敢大肆祭奠,这次要不是长公主打了本宫,陛下也不会这么大反应。”
“本宫是陛下之妻,太子之母,当众被人掌掴,陛下若一言不发,传出去也不好听。”
魏向晚说着流下泪来,“本宫不欲让陛下因为这等小事被人诟病不孝,求诸位朝工到此为止,不要再发挥了。”
诸位夫人回去一说,在正直正统的人听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这陛下皇后都被逼到什么份上了,挨了一巴掌还要出来替她圆场。
敬阳直接上告太后,为母不慈,以孝为名,压制陛下,长此以往势必朝纲不振,纵容长公主跋扈擅权,卖官鬻爵,身为女子,不守女则,夫死子消,毫无悲痛之意。身为臣妇,公然顶撞皇后,为非作歹。
此告用词大胆,亓肇看着过瘾,但还是压制不发,安慰敬阳,“一码归一码,长公主对皇后不敬,与母后不相干。”
“若不是太后纵容,长公主敢如此作为?”敬阳道,“听闻先皇后在时,长公主对其也毫无敬重之意,动辄呼来喝去,后宫是陛下的后宫,何时轮到她一个公主来耀武扬威。”
“先帝在时,长公主可有如此狂妄?”
亓肇叹气,“儿不言母过,敬相休要再提,否则朕只能将你外派。”
敬阳可不是那种会怕威胁的人,当初江南盐政要他的命,他母亲用药绊住他的脚,等他清醒后也坚决上朝指认,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粉身碎骨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