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对颠簸的马车都适应良好,之前坐小船也还行,实在没想明白,怎么换了楼船就晕船了。
本来江风吹着还算适宜,现在却感觉让人冷汗津津,从脊骨浮现而起的,有些发凉。
云清拂开谢让的手,趴在栏杆上干呕了下,趁着情况还不太糟糕,有气无力道:“晕船了,去、去把羽先生叫过来……”
谢让愣了三秒,见云清实在难受得不行,也顾不上什么帝王行走的规矩了,快步跑下去,直接把羽先生薅了来。
要不是顾忌到面前的这位是天子,羽先生白眼都能给他翻到天上去。
只是看到云清趴在栏杆上面容苍白的模样,羽先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塞到了云清手中:“闻一闻,看看会不会好点?”
也不知道香囊中放了什么,云清闻了会儿,果然觉得好多了,只不过眼尾被刚才反胃逼出的生理性泪水给沾湿了,看着有些许脆弱。
“幸好,你连这个也备上了……”
云清深深吸了一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让见状,给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羽先生淡淡一笑:“猜到可能有人会晕船,所以事先备上了。”
云清:……
【我有这么倒霉?】
谢让唇角不动声色地弯了下,努力掩饰住自己的笑意:“太傅进里面去休息吧,江风凉。”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笑了。】
云清对他提不起气来,因为羽先生在这里,她尽量还是稳重了些,捏着香囊进里面去了。
羽先生笑着摇摇头,对谢让道:“草民下去煎服药,若公子还不舒服,可以给他服下。”
说着,羽先生往里面看了眼,暗含担忧。
谢让对云清身边的人,都还算客气,淡淡颔首:“朕知道。”
说完,他便也转身跟着进去了,太傅刚才难受成那个样子,他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心,还是亲眼看着比较好。
楼船内部的构造精巧,说是行走的房子都不为过了,和现代的豪华游轮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现在的技术只能做到这样罢了。
虽然闻过香囊后缓解了不少,但还是难受,云清坐在窗边发着呆,难得的放空时候。
谢让没给她提等下还要喝药的噩耗,上前道:“我给太傅煮果茶吧。”
谢让记得,他们带的果子中有些酸酸甜甜的,煮成茶正是太傅所喜爱的,顿时有点手痒。
云清懒得吭声,就看着他动手,咕咚咕咚一阵后,没想到煮出来的成果还不错,酸甜可口,把仅剩的一点恶心劲儿都给压了下去。
最后羽先生送来的药没有用上,结果倒是被同样晕船的顾行之给用上了。
他天生体弱,状态比云清差多了,上吐下泻的,看那脸白的,险些以为他要变成以前的样子了。
云清觉得,让顾行之出远门,也简直是为难了他。
她还比较幸运,过了几天,已经凭借自己的体质适应了在楼船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