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真的不要,陈可秀也就算了,想起家里的火上还煮着东西,匆忙拖着一条腿回去。
还好,刚添了煤,火并不旺盛,也就是水开了,粥没糊。
她又想起咸菜,要是配点酸萝卜酸黄瓜的,那得多香啊。
这些,在这边统统都是奢望。
一边煮粥,一边看着稿子,顺顺思路。
然后做了玉米饭,把剩下的两个小土豆炒了。
剩下的几片白菜叶子,她都没舍得动。
也不知道下雪了,那荒山上的野菜还在不在,没有菜吃,对她来说,比没有肉吃更痛苦。
邵卫国准时回家,依旧不动她的粥,只吃玉米饭。
陈可秀无语,“不是,就这么穷啊?你就吃吧,我托了郭嫂子,让她明天买点粮食回来。我跟你说,以后家里不吃玉米饭了。”
其实粮食也还好吧,五十斤面粉,八块钱左右,十斤大米,也就是一块二,单价只比面粉低几分钱。
就算一个月两人都吃这些,加上油盐,和一些菜,只要不吃肉,满打满算二十块钱。
邵卫国寄回家三十块钱,就这样,也还剩二十呢,大可不必。
况且,她也有赚钱的,还能分摊十块钱出去,这么算来,邵卫国明明一年可以存二百多块钱呢。
邵卫国看了她一眼,扯扯嘴角,“剩点,有用。”
衣服都破成啥样了,家里的粗布床单,还是几年前结婚的时候买的,都快一条一条的了。
什么都是几毛几毛的,加起来,压根没什么钱。
而且两人不是好了吗?
要是有个孩子,也是多一份花销,不省点怎么过?
她吃得精细点,没有关系,他觉得吃啥都一样,没必要和她对比着来。
陈可秀撇撇嘴,“省不了,别的都能省,就卫生巾和吃的,绝对不能省。”
说起这个,邵卫国皱了皱眉。
他今天和同僚旁敲侧击了,都说是这么回事,不过嫂子们那个的时候,也要干活的。
还有,都告诉他这玩意沾上倒霉。
他不信这个,不过觉得陈可秀挺矫情的,迟疑着说道,“其实,大家都是那么过的,你越是把这种时候当回事,才觉得疼呢。”
“啥时候?”陈可秀反应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脸色冷了下来,“关你屁事?我愿意当回事,你要是觉得晦气,我打地铺。”
她说完就闷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
郭嫂子才和她说了这个问题,刚被郭连长气到了,现在邵卫国回家,又说这种话,来气得很。
不能理解,他们的脑回路是什么。
凭什么觉得这是脏的?
她昨晚已经和邵卫国说过了,这是正常的生理情况,还是这副鬼
德行,真是接受无能。
邵卫国被她猝不及防的怒气打得手忙脚乱,扶额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当回事,自己疼得难受。”
陈可秀不说话,她不当回事,就不疼了呗。
自我催眠?
她还没那么高的境界。
邵卫国见她冷着脸,安安静静地吃饭,一副都不想正眼看他的模样,有点来气。
但是她啥也没说,他也不好说什么,就把碗一放,定定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喜怒无常?”
陈可秀一口把粥喝了,转身就去抽被子,反正她有三床呢,睡地上就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