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混乱倾倒进我那空洞的心灵,困惑也随之奏起哀鸣。
不染姐……没有小时候那么粘着我……
我的问题……她早就知道……
是否……一切……都是一场……
骗局。
不……绝对不会的……
不不不……不会……不会……
我相信她……相信她……
头疼,很疼。
但,一个恍惚之间,我想起了最初患病的原因。
于火场中冲杀,用身躯阻拦那坠落下来的房梁……
臣必保不染周全!
既然如此,事情的真相也就不重要了,甚至,就连病症的治疗与否也都不再是一个结论确切的问题。
放下手机,看向窗外,烟尘朦胧的月华透过连横交错的树枝,洒在地板之上便是灰白皎洁的斑驳。
若是对目的有足够的认知,大概,事情的起因也会被慢慢忽略的吧……
就像我。
本就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那为什么受伤,是不是与她有关,也就无关紧要了吧……
面无表情的躺上床,扭头看着窗外偶尔会闪过的黑影,感受着眼皮带来的重量,缓缓睡去。
一夜无话。
大概是今天经历的事情有些多吧,也可能是当时被水陈一通猛射,不小心感冒了,第二天我起的实在算不上早,还好现在剩下几天的病假,也不用上学。
时间来到八点,我走出卧室,不染姐这时候估计已经走了,转头,却看见正跪在地上,费力擦地的叶竹,我有些面色有些不悦:
“小竹,你在干什么?”
“啊?”
听见我的声音,小姑娘连忙抬起头来,起身有些慌张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将那块用来擦地的抹布藏在身后,羞怯的说道:
“我……我想帮坤哥你……打扫一下卫生……”
“不用的。”我冷冷说道:“况且你不用跪在地上。”
“啊?哦……”
小姑娘把头埋的更低,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畏畏缩缩的看着脚尖,一言不发。
这傻姑娘,还真把自己当保姆了。
我着实有些无奈,想着想着,晃了晃有些发张的脑袋,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说道:“你想吃什么?”
身子只是踏入厨房半步,便闻到了锅中那清香的气息,一时之间竟然让我有些恍惚。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我照管三餐,苏不染那丫头从来不做饭。
她只是厨房专属的爆破手。
揭开锅盖,里面是一些略显清淡的米粥,浓稠清香,估计熬了很久,旁边还放着一小罐咸菜,大概率也是这小妮子带出来的。
“对不起……”背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怯懦,不知不觉间已钻进我的脑海,带起一阵莫名的愧疚。
视线转向少女,在目光与她触碰的刹那,显而易见的感到那瘦弱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卑微的说道:
“我……我……做了点早餐……但是……但是……”
我皱眉,迎上小姑娘那瑟缩的眼神,不解的问道:
“但是什么?”
“但是……但是我太饿了,就……就都吃了……”
这话倒是很离谱,一来锅里还有挺多米粥,二来我印象中这小子从小就吃的不多……
哦,我知道了。
她吃的不多,可我养的那头猪吃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再次上下打量那畏畏缩缩的傻姑娘,连骗人都不会,我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尽管表情之上还是做不出来标准的笑容,但心情却是蛮不错的。
看着脸蛋羞红的叶竹,我无奈的问道:
“又都被苏不染给吃了,是吧?”
“没……没有……是我……是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