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远大师循循善诱,他和宁婉有同样小心,那就是前世的事千万不能漏出来,否则秦沐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只能引导他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分析。
秦沐不疑有他,总结道:
“这还用说吗,八成他根本没有参加那场恶战,而是在战前就偷偷脱队了。出征还带这么多银钱,只能说明他是早有预谋的。”
“哼,这个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杂种可怜那么多战士战死沙场,这个狗杂种却在花天酒地。”秦沐用手猛击了一下茶案,茶盅的水荡了一些出来。
承远大师不急不缓地说:
“秦将军,切不可动气,我的判断和你一样,只是我们现在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从长计议。”
茶壶里的水咕咕作响,冒出的白气随着细风,吹向了宁婉那一边,赋予宁婉一种朦胧美,十分动人。
承远大师赶紧将目光挪开,望向远处的山峰。
“只要做了,就会有证据。承远兄,你也是,当初不和我交底,害我盲目去找没有方向,跑一趟边关不容易,我只好拜托那边的兄弟了。”
几乎都不用承远大师相求,秦沐就应下了继续查找证据的重任。
宁婉有些感激地望向秦沐,这个人,和他无亲无故,却这么用心地帮她。
“秦将军,小女子的私事却要将军大费周章,实在过意不去。”
“哼,只要是战前临阵逃脱的,我不管他是谁,见一个我杀一个。”秦沐眼中冒出一股恨劲。
生为军人的他,见过太多沙场的惨烈,年轻的将士们,为了国家的和平献出自己的生命,他充满敬意。
可有些败类,却只想着自己的安乐窝,即便到了沙场,却贪生怕死放不下富贵,这种人,留他在世上有何用。
“这不仅仅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就算皇上不杀他,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王妃,你想离开王府是对的,只是宜早不宜迟。”
“如果等到那个狗杂种的事暴露,恐怕会牵连到你,你到时再想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秦沐开始担心宁婉接下来的处境,忍不住关心起来。
“离开王府不是一件小事,不知王妃有何打算,看在下能不能助上一臂之力。”
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也是一个打抱不平的人。
见到宁婉对陆耀宗疏于管教,他可怜陆耀宗,恨宁婉没有远见害了孩子;
见陆议在沙场临阵逃脱,他觉得不杀他,对不起战死沙场的那二十万英雄。
“多谢将军关怀,这些事我已经在计划了,小女子再完成两桩私事,就可以离开那虎狼之地了。”
秦沐的关心,让宁婉体会到了男性久违的关心,她心里有一股热流,直捣心窝,暖暖的很舒服。
想到前世他也是为自己的事这样奔波,宁婉的目光也异常温暖,秦沐无意中抬头,正好撞上,他心突然狂跳起来,慌忙躲开了。
这个女人好奇怪,明明刚才还是一种事不关己,怎的现在这样奇怪地看着自己。
他没有经过男女之事,心中还在疑惑,脸却不知不觉红了。
他担心承远大师发现自己的异样,借口抱怨:“我说大师,你这炉火烧得也太旺了,让人怎么坐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