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研究了半宿,心里终于有了详细的修习计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日清晨,将内功心法运行几遍,这是他所有功夫的核心,内功在手,他的武功突飞猛进。
没有了内功,他顶多能算得上是厉害一点的江湖人士。不用内功和李向明对招,不出三招就得身首异处。
体内真气比以前精纯了许多。紫金色的粒子充满着爆炸的力量。李应满意地收功退下。正准备去家乡的镇上,买一些烧纸,偷偷地去山上祭拜一下父母以及死去的父老乡亲。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路上传来了一脚步声,听走路的声音及频率。李应分析出来应该是两个女人,
李应没有冒头,而是跟着她俩一路走下去。想看看她们来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两个女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手里拿着箩筐,看样子装的是点心一类的贡品。
两个人来到了李家沟后村的沟边上。看看四下无人。便从箩筐中拿出烧纸香烛一类的祭品。
李应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见那女人将东西放在沟前的平地上。然后点了纸钱香烛。
然后又从箩筐里拿出几个糙面的饼子。整齐地摆好,简单的布置好一切,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子嘴里念叨着什么。随后又拉着那个年轻的女孩跪下。
“来给你爸妈也磕个头吧。你是幸运的,打小在姑姑家长大,免去了这飞来横祸。只是你父母……。”说到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女孩顺从地跪下,然后磕了三个头。待到纸钱烧完。那年长的女人拉着年轻的女孩站了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把烧过的纸灰用土埋好,这才拉着女孩转身要走。
李应静静地站在路上,那两个女人本来低头赶路,猛然间见到李应,害怕地叫出声来。
李应并没有见过她们,见她们来给李家村的亡灵祭拜,便想着出来询问一番。也好知道是何原因。
却一时心急,忘了这荒山野岭自己突然出现,两个女人当然害怕。连忙拱手,露了许久不曾露过的微笑。
两个女人见李应颇有礼貌,心下虽然害怕,但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听李应的询问。那个年长的女人编了一通瞎话,企图蒙混过关。
无奈之下,李应只好说出了自己李三娃子的姓名,并表示自己也是李家沟村的一员。
而且经历过那场劫难。又准确地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姓名,这才得到了两人的信任。
原来,这两个女人,年纪大一点的是早些年嫁出去的姑娘,夫家在县城,日本人来的时候丈夫便被抓到日本军营,为日本人做事。
这个小女孩实际上也就比李应小个一两岁。但在五岁那年得了场大病,有个游方道士告诉她父母,这孩子需要送到别人家养上几年,管别人叫父母。否则会有大难临头。
李家沟村横遭祸事,这二人却没在李家沟得以躲过一劫,于是每年两个人都会抽出一个时间来偷偷来到这里,给父母祭拜。
只是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她们不知道李家沟村的人真正犯了什么罪,被日本人处决了。
听闻李应说是李家沟村人,还询问了他父母的姓氏,李应心情激荡,那是一种仿佛见到亲人一般的感觉。
只是听到她们说李家沟村的人犯了罪,才被日本人处决,李应心里的怒火渐起,若不是看在她们还算孝敬的份上,李应真想杀了她们。
但李应还是不甘心,向她们诉说了李家沟人真正被杀的原因。
那两女表面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但眼眸深处的真正的不信是瞒不过李应的眼睛的。
这两个人生活在敌占区,早已经被汉奸夫家洗脑,相信日本人才是她们的主心骨。所以对李应说的话一点都不信。
本来还有一种见到亲人的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看她们还是念着旧情的主,李应早就动手了。
仿佛看到了李应危险的面容,那个年纪大的女人胆怯地问李应是否可以离开。
好一会,李应才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这两个女人连声道谢,说完便快步走开,等离李应十几米时,那年长的女人拉起小女孩小跑起来。
本来看他们孝顺 ,李应还打算把真正的墓也位置告诉她们,但看这个样子,李应只好自己前去,看在他们还把自己当做李家沟村一员的份上,李应决定放她们一马。
到镇上买了香烛,纸钱,一个人独自走上了大熊山,按照当时白峰给的模糊地点前去寻找。
地点很好找,一块石碑立在那里,上面是以他李三娃子的名义立的,除了李向明,李应实在想不起来谁能这么帮他。
李应对这些民间习俗不太懂。怕暴露自己,也没敢问寿材店老板,只能按照记忆中小时候父亲祭拜时的动作和程序进行了祭拜。
一阵清风吹过,烧成灰的纸钱上刮起了一阵小旋风。把纸灰卷得到处都是,但李应觉得老人们说的是对的,这是逝去的亲人知道他来了,前来看他,并拿走纸钱。
李应的面前浮现了每个人生前的样子,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相貌永远定格在他们最后临终前的样子,李应实在想像不到如果他们活着会是怎样的面容。
尽管知道是假的,但那浓浓的思念之情还是涌上心头。干脆一屁股坐在碑前,向全村的老少爷们聊了起天,讲自己的经历,讲思念之情,怀念每个打过他屁股的叔叔大爷。讲每一个小伙伴曾经的糗事。如数家珍,如在昨天。
说出了憋在心里数年的心里话,李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直到天色将黑,李应才站起身,向着诸位长辈之灵鞠了一躬,背起横刀便钻入丛林。
他要去南方,找他在世的唯一亲人,虽然他也很想留在这里做一个守坟人,娶一个嫁不出去的傻姑娘,生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等他死的时候也埋在这里,此生足矣。
但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累。他是李家村唯一的幸存者,是李家村唯一的男丁,他要给李家村所有惨死的亡灵讨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没人给他公道,他就千倍、万倍地报复回去,让他们来找他要说法,道理是打出来的。
如果有可能,他想去那个叫日本的老窝看看,屠了他们的村,烧了他们的房。然后跟几个不讲道理的人讲讲他李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