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扮弱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们一同走到停车场,宋济之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替她打开车门。
戴妮娜拒绝,“我要坐后面。”
她生气的样子也煞是可爱,他不自禁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然后纵容的看着她打开车门,径直坐到了后面。
她实在不愿意回想刚才的事。
宋济之走上前来替她系安全带,她却避免和他有视线上的交流,他微微一笑,这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但是他知道彼此心知肚明。
宋济之系完安全带之后,他转过身体,用手指把她的长发撩到她耳后。定睛看她一会儿。
被他这眼神一炙烤,她脸红心跳,一如被串上炭烤架的花脚牡丹虾。
她避开他接触。宋济之却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她避开原因倒不是因为厌恶,而是敏感。
他将嘴唇贴在她耳边,缓缓说,“我今天真的很愉快。”
“所以只此一次,当你司机。”
他简直是个变态。
戴妮娜腹诽。
从他好心让出衣帽间之时就该知道他目的。他哪里是怕她着凉才让她挑选衣物,而是
她羞愤难耐,扭过头去,保持不合作姿态。
宋济之抿嘴微笑,心情大好的替她关上了这一边的门。
她整个人埋进他有些宽大的毛料西装外套里,嗅着他衣服上的熟悉木质熏香味儿,戴妮娜想,这就是他目的。
她倒也不是真害羞,她生气的大部分原因都可以归结为恼羞成怒。
说实在的,她心里倒还在暗暗回味刚才那感受。
其实可以停止的。戴妮娜想,自己可谓是丢光了颜面。
她将手指放在牙齿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
最后他给她穿上毛衣又亲自挑选了适合她的大衣外套。
毛衣的领口很高,完全遮蔽她身体,有一种温暖之意。
她寂寞了太久,人生的十几年里,这种迫切的想要与人拥抱温存的感觉是不常有的。宋济之给予她现实感和安全感。
他令她快乐,而快乐使得她自由。
对于和宋济之的关系,她其实没有思考更多。她没有自己非他不可非要或是想要和他结婚生子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很快乐,她想维持这份快乐。这份来之不易的快乐令她每一个毛孔都如沐春风,而走近他的生活,成为他的妻子亦或者是与他同枕而眠数十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太难。
她不习惯,也没办法去想象那样子的生活。换句话说,宋济之可以作为情人,但是再进一步,她想也没想过。
他的车开的很平稳,在这平稳的进程之中,她在后排昏昏欲睡。到最后竟真的睡了过去。
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幽深长廊,他推开门把她拉进布满了的尘埃的图室。
蜡烛在残烧,壁炉里温暖的火苗也随之噼啪作响,她的皮肤在热气与毛毯的包裹里溢出了汗。
他的浅蓝色衬衫,深蓝的西装外套,黑色佩斯利花纹的领结,纽扣在她手上轻而易举被解开。
宋济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难怪古人会说,深目蛾眉,状如愁胡。
他的眼神一如漩涡般将她裹挟,散发着一种令人沉醉的魅力。
在那样的默然注视之下,她的身体宛如神龛,被他的恩赐所照耀。这种感觉令她动容。
她闭上双眼,在现实与虚幻的界限中渐渐失去名为自我控制的感受。只由精神上的那一根线的牵引而缴械投降。
宋济之的眼睛扫过虎口的伤痕。
他不着痕迹地牵动了自己的嘴角。
他的眼睛轻扫过汽车前镜,戴妮娜歪着头沉沉睡去。
只有她会天真的以为那是那一杯陈年霞多丽造成的副作用。
她一如他计划之中那般对他予以信赖,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他要让她知道的东西。她所处在只剩下他的真空地带里,自愿走入他彀中,那么,发生什么事,只怕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