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前行,这时节春意盎然,但见:
水如玉带清秀,山似贵簪朗润。
千层林木盈爱绿,万枝桃花吐粉红。
一点静,微波江面流一叶。
清风弄,隔岸杏瓣落无声。
晨来闺楼烟雨朦,谁伴美人一梦中。
山村沽酒黄昏后,牛背牧童笛韵清。
好一派和悦娴静之景,为使君荡尽,苦绪愁容。
月容几人潜行小宿,一晚,路遇江边。此刻恰是春雨绵绵之际,春风拂过,柔和的细雨恬静的亲吻着路人的脸旁。看一眼江山渔舟灯火,吸一口温润的新气,真不胜的沉醉与温馨。
梁绸许独自坐在渔舟内,听窗外风欢水喜,看飘飘洒洒的春雨落在渔船上。
越往回走,心情越是感慨,缕缕的思绪化作滚动的泪水落下。
梁绸许正对着船外多情不已,这时月容掀开门帘,来到船舱内。
梁绸许见月容进来,忙偷拭了一下眼泪。笑迎道:“肖兄弟快快请坐,想必肖兄也被这一夜春雨打动心潮,今夜难眠,来此一叙!”
月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道:“原来梁大侠这多情种正在偷偷地抹眼泪儿。原来果真是在思念那天山派之人!”月容一边说话一边对梁绸许指手画脚,弄得梁绸许满是尴尬。梁绸许自思先时月容一向对自己尊敬有加,不知今夜何故如此?
“哎!年轻人,到底还是轻浮不定。”梁绸许摇头无奈,没把月容的举动当一回事。
月容哈哈大笑道:“梁大侠无需难为情面,今夜我只想与梁大侠一醉方休别无取闹大侠之意,清梁大侠见谅。”
梁绸许听月容此言正好将刚才尴尬之情敝开,于是忙吩咐船家准备酒菜。
不多时,酒菜齐全。梁绸许与月容推杯换盏,敬觥献觞,喝得不亦乐乎。
梁绸许举杯对月容道:“说来在下倒要多谢肖少侠解在下迷津,少侠仪表堂堂,将来在江湖中定时一位名侠义客,功名富贵不在话下矣!”
月容将手随即一挥,只把桌上酒菜划掉一半,合醉意道:“我视功名富贵如同狗屁粪土一般,而什么江湖恩怨更成粪土狗屁,不消一分力气,一份脑筋!”
梁绸许听言略带诧异,陪笑道:“原来肖少侠乃一名清平之客!”
月容醉状更浓,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伸食指入口中,扣了口牙缝,道:“清平似狗,清平如屁,清平狗屁。我所愿者乃玩耍靓女丽妇,或是人家小娘子搂上三天两宿,此人生之大快也!”说罢哈哈大笑,满饮一杯,又噗!一声吐于桌上,起身形摇晃而去。
梁绸许看月容今晚举动倒不知所措,不觉于心中自问:“此系先时英武端雅的肖少侠乎?此系朔之子乎?观其举止与前几日真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
“哎!到底是年少轻狂,不受羁绊,今日酒后吐真言矣!”梁绸许又是一声慨叹。
他正在心中一阵莫名,忽听外面“扑通”一声响,似有人落水之声,梁绸许疑心月容恋酒落水,忙出船舱观看。见外面雨已停,水滴圆晕,不见人影。
红颜也出来问:“怎么回事?”梁绸许问道:“月容可在船舱内?”
红颜点头道:“他已睡下了。”
梁绸许对红颜道:“无甚要事,月容睡下就好!”说罢梁绸许放心归回船舱。红颜不知梁绸许为何会问及月容,莫名地回至船舱内。
第二天一早,三人乘船前行,三人谁都没在意昨晚发生的一幕。也不提起。
正行处,见前面驶来一叶扁舟,舟上渔人驾船来到三人船前,问道:“几位去哪里?”
梁绸许道:“去天山。”
渔人问道:“去天山做什么?”
梁绸许道:“那本是在下故居,我已一别二十载不见,今时正想回去看看。”梁绸许反问道:“不知这位船家有事吗?”
渔夫道:“我再问一句,阁下可是梁绸许梁大侠?”
梁绸许道:“大侠不敢当,在下正是梁某。船家若是无事的话,就请让开梁某去路,梁某并不记得与船家有过相识之情缘。”
那船家一时不语,一旁月容心想:“无缘无故,为何这船家拦我去路?难道其中有怪不成?”
月容正静观其中变故,忽听船舱内有水声。红颜忙回船舱观看,原来船舱内不知何时被人钻了两个洞,正在汩汩上水。红颜忙对梁绸许道:“梁大侠,船舱漏水了!”
梁绸许惊讶,这时只觉小船忽悠悠下沉,月容忙唤本船船夫,不想那船夫早已不见。却看对面那船家仰天大笑道:“梁绸许,今天你们三人都要葬身于此!”说罢将手放入口中,吹了一声长哨,俄见从水中窜出十几名刀客,径向梁绸许三人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