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阴暗潮湿的山腹之内,而是鬼哭狼嚎、阴风翻涌,时而红霞隐隐、血珠摇曳。四处石壁上,甚至还有干涸鲜血、腥臭殷红。
不同的是,那岩壁缝隙之处的血珠却又斑斓小点,其色莹润如玉,乃是所说的疗伤圣品—血菩提。若非上面煞气缭绕、腥臭难耐,时而显化鬼魅模样,倒真是让人垂涎。
而这干涸的鲜血却也是透着异样,斑驳交错的纹路好似经络一般,跳动间竟隐隐又金华缭绕,很是诡异。
山腹深处,鬼火映耀、乌霞森森,高大的黑色猿猴赤目猩红、獠牙森白,黑色的皮毛于翠绿如玉般的骨骼相互交错于一身。愤怒狰狞的坐在石座上,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骷髅鬼物,破口大骂“没用的废物,还得我自己搜罗觅食,要你们何用?!”
也不怪这半骨半身的黑猿大怒,三天来,张衍与守净道士除却游戏红尘,更兼之除了不少这样的骷髅鬼物,导致黑猿无法凝练进食的血菩提,饥渴难耐下才如此这般大怒。
一众骷髅鬼物自知自家这位猿爷爷脾性残忍,纷纷磕头求饶。只有那其中气机最盛者,瑟瑟发抖的蹒跚向前微微爬了爬,颤颤巍巍的低头说道“灵神勿怪,那两个两人贼人法术实在厉害,小人等非是一合之敌啊!”
黑猿一听自知道也未必怪得他们,毕竟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可见来人强悍。可胸中得暴怒怨恨之气却久久不平,让他愈发烦躁,纷乱之下獠牙一张,便将下面跪着得一骷髅生吞而下。
又嫌恶得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恶狠狠的斥骂道“滚,若非你还平日精心服侍我,就凭你此话,本座便立刻让你飞灰湮灭!”
说着,还并拳打脚踢,便是在疼,那骷髅鬼屋也不敢大声哀嚎,因为那只能被打得更狠罢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张衍与守净渐渐发现,这看似和顺的‘屏山城’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一般,只要不胡乱伤人性命,便是偶有自称天涯海阁楼的鬼物来犯,只消两厢情愿下,一个给钱、一个给人就是了。
就是破坏些许财务,也没人来管。
而那传说中的左贤王,似乎也在装聋作哑,让张衍、守净道士两人莫名不已。
守净道士原本是坐不住的,本要寻去要塞城堡的。还是张衍叫住他,并说道“兄长莫急,如今你我二人名声不显,这般找上门去自荐枕席难免惹人轻视,反而落了下成。”
所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张衍在听守净道士与市井民众说的这乌斯藏国局势中,倒对这左贤王也是多少有些佩服,能在国王忌惮与国师两方大势力中立于不败之地,甚至隐隐成为三足鼎立的同时,还能使治下发展繁荣,可见其城府魄力了。
然此话一出,守净道士顿时神情激动,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那可如何是好,现今这屏山城里,妖邪几乎随处可见,有些凡人为了财富地位,交易血脉子嗣竟蔚然成风,长此以往岂非人间炼狱?!”
因着店家深谢铭感两人救女之恩,故此特特准备了一间小院儿,张衍这才由着守净道士跳脚。
张衍微微一笑,呷了口手里自己特意炒的青茶,说“乌斯藏国,东土西藩而已,国土狭隘、地广人稀,如今不过区区一屏山城,即便只有我俩镇压邪魔,难道忙不过来么?”
这个时代的茶多为擂茶等驱寒所用,前世的清茶是没有的,故而非得张衍自己炒制才能有。
故此这三日,张衍与守净道士流连街头,尤其是入夜之后,骷髅鬼物更是击杀不少,这也是为何山灵血食日少的因由。
直到第五日夜里,静谧的街道上漆黑幽静,直到忽而一声尖叫,将这夜晚打破。
“怪物!!——”
尖厉惊恐的哀嚎随着人们的惊恐回荡,盈盈的月光映照着它狰狞的獠牙和魁梧的身躯,喉咙中的呜咽仿佛婴儿啼哭。
张衍闻声便知这些鬼物背后的妖魔终于忍不住了,几乎立刻法动,拽着守净道士便循着声音找去“快走!”
二人方到地方,便见鬼物环绕、阴煞蒸腾,又见魔影长啸、黑云滚滚,其间乃见一侧半玉骨、半侧黑绒的狰狞的巨猴,正张着巨口獠牙、烧着森岭鬼火,肆虐吞杀破坏。
守净道士不由面色难看,手里的三尺青峰不由握得更紧,旋即恍然大悟般,叹道“原来如此,竟是它!”
罢了,见张衍只是死死盯着,只以为他心中不明,沉声说道“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其因如吟。怪道那些黑袍人总是称它‘山灵’,可不就是么!”
“山灵秉天地灵精而生,如何这般怨念滔天?!”张衍见状,不由生了疑惑。
遂想起昔日,锦鳞女君曾言:那本也是个良善的山精。却遭那凡人虐杀,被其挖心入药、烹煮做引,最后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这才生了怨念、降了诅咒、成了祸害,使数百里大旱。
便又叹道“这孽畜天生精灵、上下是宝,盖因有歹人听信谗言,将其虐杀至死、生困神魂、不得超生,这才有了如今模样。”
“虽说这‘长右’还未化生灵魔,却牵连甚广,还是待我师门长辈来处理的好。”守净道士自然看的见长右心脏处外翻的伤痕,说道。
只说这话音才落,长右见道士与华袍打扮的守净道士与张衍二人,顿时双眼猩红,发狂一般呜咽咆哮着奔袭过来。
奔逃诸众亦见二人,加之这几日多有耳闻,顿时纷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喊着求他二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