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母亲因为某些流言,对深深爱着她的女儿,有了一丝不满。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谁,又是什么话,居然能离间我们母女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
明明只十五岁的年龄,声音却异常的妩媚,极具诱惑的紫色瞳孔之间折射出令人畏惧,魂迷的情丝。
“你,你这个妖女,居然还敢来玷污我们的朝堂,给我滚出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伸出带有不少尸斑的手,直指洛离天怒骂道。
洛离天闻言挑眉,红艳的唇轻启,“大胆!朝堂之上,口出蛊惑之言,污蔑当朝公主,该当何罪!”
话音刚落,一颗头颅就“咕噜噜”的从那位老臣的头上滚了下来,血溅当场。
不少臣子都吓得直哆嗦,畏畏缩缩不敢再多言一句,将洛离天几人隔离开来。
洛离天白瓷一样的手轻轻抹开脸上沾染到的血迹,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女人,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全身没有一点女人的娇媚之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能忽略的英气。
细看,洛离天和女君在样貌上居然有很多相似之处。
女君此刻面若寒霜,没有要开口问罪的意思,一双寒眸似乎割断了空气,在洛离天的身上切割。
“怎么,母亲对我处理朝臣的方法有不满?”洛离天戏谑道,同时,同样冰冷又带有杀伤力的眸子开始一一扫视,一张张或胆怯,或憎恶的丑陋面孔映入眼帘。
朝臣们不敢与她直视,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
有不少臣子都开始往女君那里瞅。
女君在目光所集之下,终于开口了,“你太放肆了。我从未想过会将你培养成这般猪狗不如的模样。”
女君说完,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只见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走到洛离天的面前,洛离天才发现,她居然才比自己高一点。
女君看着洛离天手上浮动的灵气,嘴角微微上扬,无力感随之侵袭而来,“怎么?你也想杀了我?杀了你的母亲?”
洛离天紫色的眸子微微一顿,一瞬间闪过不可抹去的阴影,“儿臣不敢,只是怕母亲被谗言蛊惑,对女儿产生误解,特此来查看究竟。”
“那么你现在查探好了吗?”女君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对灵气敏感如洛离天,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有不少强大的灵气在浮动。
洛离天微微一笑,刚刚灵气浮动的手一抬,王伯顺势将她受伤的血迹擦掉,“查探完了,那儿臣就退下了。”
“站住!”
女君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了几度。
朝堂里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看着这对母女,一国之君和一国之公主的交锋。只见女君一挥宽大的袖袍,目光突然犀利了起来,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内心,直达最龌龊,丑陋的深处。
“洛离天,骄奢淫逸,冷酷残暴,令本宫十分失望,现,废弃其公主称号,贬为罪人,囚禁于红鸾,五日后施以凌迟之刑。”
冰冷的字一个一个给蹦出来。
意料之内,洛离天并不惊讶。
“勾连外族,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女君道,深邃的眸子落在了王伯的面容上。
“没想到啊,没想到,本宫的王宫里居然藏龙卧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人才,倒是本宫当年屈才了。”
两年未见,王伯苍老却依旧精神,道,“女君过奖了。”
女君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自己回去吧,本宫就不派人送你了。”
瞧着洛离天的背影,女君觉得心力交瘁,草草的散了朝会,就自己回到了宫殿。温暖的床让她冰冷的血液稍稍回温。
她有多久没回过寝殿了?不知从哪一年她就一直待在房,埋在公务里,哪里再有好好睡过一觉。
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失去了掌控。是自己对她们的关心太少了吗?自己上一次关心她们又是什么时候呢?
想到这里,女君突然感觉疲惫不已,卸下了自己的玉冠,厚重的长袍。肩头蓦然一轻。心里也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红鸾内,洛离天,王伯,陆拾三人围坐在桌子前。
“王伯,听说你们那里有许多味道极好的吃食,这次回来怎么没给我捎一些?”洛离天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天真烂漫和精致成熟的妆容混合在一起有一些莫名的好笑。
王伯倒是没心情和她开玩笑,“还想着吃,明天和我一起动身,逃去边境,王伯亲自带你去吃个遍。”
陆拾对此不置可否。
然而,洛离天的眸色暗了暗,“好啊,你先去城外等我,准备好细软,我今晚再解决掉一些事情就准备动身。”
王伯毫无防备道,“好,你尽快,我先去打点打点。”
“陆拾你也随着王伯去吧,这里还有我需要的私下处理的事情。”洛离天道,两年了,如果她说有什么困惑,那估计就是陆拾了,这个神秘的男人。
查不到一点背景,除了干净的灵气让她知道这人对她完全没有攻击的企图。
然而,面对自己的提议,陆拾只是默然的摇摇头,“我和你一起走。”
洛离天也没有再多劝说些什么,陆拾在她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内心坚定有想法的人,他的想法很难被改变。
王伯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一别两年,两人的联系少得可怜,这回只微微一见,又将短暂的分别。
“拿好,给你带的。”走时,王伯“啪嗒”一声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纸包扔到了洛离天的怀里,吓得洛离天连忙用手给捧好。
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这里头是啥玩意,王伯就已经没了踪影。
洛离天好奇的打开,一阵诱人又浓烈的清香就这么塞满了整个屋子。
“这玩意倒是新奇。”洛离天将小纸包中间那一块小小的膏体扣出一点,抹在自己的手腕处,眉眼之间有着些许的不明意味。
“这么香,估计这辈子都难去除了。”
陆拾听了也有同感,便附和着道,“是啊,一辈子大概都撤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