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怒嚎、黑云蔽日
只看这空中云翻似浪,顷刻间厚重如盖一般。
阴风袭来裹挟着浓重的水气袭来,原本枯焦的花草树木顿起欢快摇曳之声,阵阵簌簌作响声连绵不绝。
轰隆——
天空之上电光乍现间雷音轰鸣,似乎是一击重锣敲响,将这大地上的沉闷彻底炸开!
母马们赶忙拽进腹下,却丝毫不影响小马驹们兴奋的看着天空的风云翻涌,久违的凉爽与湿润安抚着它们焦躁的内心。
吧嗒、吧嗒——
雨水落在干涸的土地、河流、山川之间,愈发密集的雨水与万物之间的碰撞声将无尽的怨念与绝望抚平,滋润着万物生灵。
呜呜——呜呜—
小马驹们庇在母马腹下,感受着雨水的滋润;仰望着天空的甘霖,稚嫩的欢叫声在马群中此起彼伏着。
哗啦哗啦哗啦啦—
瓢泼之霖让大地干涸不复;倾盆之水让万物衰败休止。
却不想此时天霄之上,有那瑞气千条、祥光万丈之地,一神人赤鬓三目,披挂金甲红袍、神光辉煌。
似有所感般挑了挑眉鬓,对一旁唏嘘道“今至我等轮值,虽说安生平静的紧,只是这太明玉完天风景太过单调些。”
只听那一旁神官亦是神威煌煌,笑着调侃起来“我等玉清神霄府本就系天庭重部所在,又兼量善惩恶之府,如何能有那等瑰丽景色?”
只那神人摇了摇头,似也认同一般。随后又道“方才那凡间一郡治万民祭表。只因那鬼魅作乱,惹得那一郡生了旱情,苦不堪言。本欲奏表张天师上禀,如今倒是不必了。”
“哦?烦请灵官细予在下,也好打发打发日头。”神官闻言顿时来了兴趣,答礼道。
那神人见状也来了精神,便与他说道“便是那南瞻部洲”
两人自南瞻部洲说起,唏嘘感慨间竟胡乱侃到了上古开皇年间的旧事,还真真儿是开始打发起日头来了。
却未料此时,正逢一披著紫衣八卦云纹道袍的仙人经过,由此听了去,神色思忖间不禁暗自思量,顿时生了主意悄悄儿离去。
然此间不提,只说这大雨足足下了半晌。
河畔风去云散,山间日出雨歇。一道绚丽的彩虹高悬空中,数百里生灵们曾经绝望的阴云仿佛被这场大雨洗涤。
此刻,甭管是人妖精怪,抑或是那草木花树,皆是由衷的感激着这场大雨,使他们脱离酷暑折磨的大雨。
他们虔诚的山呼跪拜,仰望着天空中窜梭云霞之间的白色龙影。
正当张衍欲隐匿形藏之时,却忽觉天地之间冥冥伟力自降,只感觉身心舒畅、神清气爽,自有一番明悟感慨。
那是数百里生灵的念力与感激,是天地为其造就的恩赐,是功德。
挥洒弥漫的功德照耀身心,使灵台之中光影弥漫、清香自生,使他周身的鳞片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堂皇的金裳,必现神之威与恩,灵之奇与异。
彩霞金华、鎏光璀璨,神灵腾舞生灵喜,一路山呼崇德念。
张衍的第一次降雨,便以此为结果。
未料却有天降功德普照,将那原本精血亏损、道基不稳、修为溃退之险消弭痊愈不说。
更是淬炼了他体内法力经脉窍穴,竟立时便要开脉凝相!
立时内气如潮,时起时落、似浪如涛,丝丝法力顺着通体的脉络荡入丹窍,犹乳燕归巢一般鼓荡齐震。
一时间,仿佛体内连自一线,鳞片皮肉之下诸般窍穴宛如星辰一般绽放光彩、灵光湛湛。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运起《坎德行水真章》,丹窍之内的法力震荡翻涌间徐徐吐出,丝丝先天之气勃发而出,混同法力而现精纯,杂糅精粹而混阴阳。
此时,张衍体内的法力与体内先天之气浑然一体、不分彼此,愈发的醇厚清灵。便是原本的功德之光亦随之缭绕,映衬法力经脉之中,绽放隐隐金霞。
所谓周天为天地圆满之数,随着体内金蓝色的法力灵光阵阵,九进丹窍之时,张衍只觉下腹忽然一震!
张衍脑后似有玉槌轻敲一般,耳边顿觉清越鸣响,眼前顿现万道光明、祥云朵朵。口中津液自生、泊泊入喉,如泉如浆般坠入体内重楼十二道,落至神阙生根自成、照彻阴阳、屹然不动。
慕然一顿,张衍只觉神清气爽、五感清明、灵台剔透,内心更是一片安和宁静。
再看浑身那鳞片,可谓是:剔透如玉映彩霞,晶莹似冰浮星辰。
双瞳神光流转、光华内敛,无尽异相当眼眼底,时而光芒乍现、时而流光溢彩。
丹窍齐鸣、灵肉剔透,清灵似玉、神光内敛,此开脉四相皆成也!
吟——
天霄飞舞间,一声欢快轻吟。
张衍不禁明悟,何所谓:法力混阴阳;阴阳调龙虎,行舟见八水;八水通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