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人群中一片哗然。
“原来是这样”
“三皇子真的在前线领军作战?”
“真是好样的!难不成这一战之所以能胜利归来,全靠他?”
“三皇子不是有病在身吗?谁不知道他是病秧子。”
“听说他身边有神医相助!治好了也说不定!”
“前段时间,不是还说三皇子私造兵器企图谋反吗?怎的转眼又成了救世主?”
“下官有罪!”
正当百姓们听的云里雾里时,队伍里又站出来一人,跪到了郭相言面前。
来人身材臃肿,扮相清贫,这样的人竟在他面前自称下官?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虽然知道有幕后人的刻意安排,但案情的进展,还是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看来这些人不仅要将二皇子置于死地,还要让他身败名裂!这案子是借他的手审理的,最后也定是要由他定罪结案,想到这儿,郭相言后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停顿片刻,在心中莫莫思量着如何继续配合,转念一想,事情早已被人安排妥当,何须他去操心呢!
“你在本官面前自称下官?难不成你我同朝为官?你是?”
下跪之人赶忙抬起头,待看清他的长相,不只郭相言大吃一惊,陈国公和萧子元也顿时觉得跌入谷底。
“孙道平?你是孙道平?”
“正是下官。大人,下官知罪!”
“这些时日,朝廷通缉令四处张贴,未能将你缉拿归案是本官失职,如今你主动归案,本官也不想为难于你,将你所做之事,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本官自会秉公处理!”
“是,大人!可下官虽然有罪,却不是罪魁祸首,下官所做之事,皆是被人以身家性命要挟,不得已而为之。请大人明查!”
“哦?若是这般说来,难道是三皇子逼你为之?”
当初的通缉令,郭相言记得清清楚楚,说的是三皇子与这位孙道平私炼兵器,意图谋反,虽当时亦是陈国公一人之言,并无实据,可如今若江州果真对皇位有所企图,自然会利用此事,将三皇子一并拉下马。故此,他才有此一问。
“不,大人。要挟下官后之人并非是三皇子,而是陈国公!”
“陈国公?”又是冲着陈国公来的,难道是他想错了?
“细细禀明!”
“是,大人。这些年来,陈国公一直暗地里从宫中向外偷运贡品,流出的贡品全是经由下官转运倒卖至海外的,除此之外,关州这里的贡粮亦是几经调换,送进宫的并非当季的新粮,这么多年来,下官下官为陈国公敛收了大量的不义之财,而这些银钱全都被陈国公用于私练兵器了!”
这怎的又牵扯进贡品案案子这般错综复杂,任郭相言办了这么多年案件,瞬间只觉得头都大了。
“你身为知府,定然知晓污蔑朝中重臣的罪名有多大!”
“大人,下官这里有证据!当初,炼制兵器的草图皆是由陈国公亲自绘制标注,每次国公爷到关州查看兵器炼制情况,都会命下官在他面前将草图烧毁,这么多年,只有一次,那草图没有烧尽,陈国公便转身离开,下官也正是那时,趁机保留下了半张草图,上面不仅绘制了兵器的式样,还有陈国公亲自标注的数目,请大人过目。”
说话间,便从怀中拿出物证呈上。
大夏朝由特定的部门工部负责炼制兵器,且律法严明,只私下绘制兵器草图便可收押定罪,再加上私运贡品,就算没有反贼的罪名,只怕亦是活罪难逃!
“孙大人,这草图本官可以验明真伪,到时候自会秉公处理,可你口中所说的贡品案,前些日子已经结案了呀?若本官没记错,当时认罪的是宣节校尉这人好像已经畏罪自杀了呀!”
“大人大人,下官还活着,下官还活着!”
人群中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宣节校尉姜凌!案件进展到了此刻,百姓们目瞪口呆,郭相言更是不得不感慨幕后之人准备充分,算无遗策。
“大人,下官宣节校尉姜凌,当初正是陈国公和二皇子安排下官向外运送贡品,后来东窗事发,他们竟要将下官灭口,幸得大理寺少卿沈东明相救,才得以苟且偷生。下官罪孽深重,但我家兄长确是冤枉的,当初的科考案,是下官受二皇子指使,联合宫内的掌事太监调换的科考命题。此事,大人只需要将那掌事太监抓拿归案,定可问出真相!”
科考案?姜凌的兄长?郭相言几乎要忘记了,当初因为科考案被流放至宁古塔的正是姜凌的兄长,国子监祭酒姜廷。如今竟想为他翻案,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若江州也是听从那人的差遣,算来算去,也只一人有可能。三皇子,萧子晟!
这样说来,这一切便十分合理了。二皇子和陈国公注定翻不了身了,这么多罪名任丹挑出那一件都是死路一条,若他没记错,三皇子可是与那姜祭酒的女儿订了婚的,当初还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替未来的岳丈洗清罪名,实在是势在必行之事!
郭相言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时来运转。虽然他向来见风使舵,但他毕竟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这些案子经由他手,审理的清清楚楚,过后,那人登上皇位,定不会亏待他,想到此处,他心中满是干劲儿!
而此时的陈国公和萧子元,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如今不止死路一条,将来亦会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知晓了真相的百姓们,轻则破口大骂,更有甚者从家里搬来了烂菜叶子,臭鸡蛋,狠狠地向着陈国公和萧子元砸去!
“来人啊,将这二人游街示众!余下的案情,本官会一一求证,定会让百姓们知晓全部的真相!”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