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娘笑了笑，一笑百媚生，连王卫海一个断了根的人都有些许不忍，这么好的姑娘，看着不像那般有心计的人，这怕是有什么误会。
一手接过，一饮而尽。
丝毫的拖泥带水都没有，这次她服了生子丹，至于这个孩子她势必要生下来，至于这避子药她已经喝了，再有问题，就是他避子药的问题，与她方禾娘又有什么关系。
“烦请公公告诉陛下，臣女也谢谢陛下，臣女也是中了药物，所以两清了，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王卫海有些不忍心，但是这不是他能做主的。
只好走了。
他回去以后。段珏倒是没有过问，但是他有些于心不忍，还是开了口，“陛下，奴才查了，这药怕不是方家下的药，这方小姐也被下了药，是不是柳暗花明里被人下了药，可能目标也不是您，是方小姐。奴才打听过，方小姐刚刚及笄，是整个扬州城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不少人求娶，只是方大人不肯嫁妹，把这个妹妹当做掌上明珠，那些纨绔子弟根本看不上。所以这方小姐也是被人暗算，或许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这也是被迫的啊。这估计也不是第一回了，但是这次被暗算成功了，本来应该是能够离开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留了下来。”
段珏并没有抬头，“那又如何？她是臣，如果不是她，朕不会中药。”
王卫海也没有想到陛下会说出来这番话，方家小姐无辜至极，只是失了名节，日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段珏从那天以后就没有见过禾娘了，禾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搬出来了。
青州别苑现在就像是段珏的行宫一般，只有他。
这段日子她一直住在张芊羽的庄子上，这是她娘亲给她留的庄子，与青州别苑一南一北，两个方向。
她并非有意躲着段珏，但是古代女子，如果经历了这一遭，且不说没了生的希望，大部分人想必寻死觅活，她虽然坚强点，但是也不至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芊羽家里也不安稳，她的娘亲早已经不在了，现在府里做主的是继夫人刘氏。
刘氏有自己的女儿，自然对她百般苛待，她也是常住这庄子上，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自然她爹也不给她做主，几乎当做没有这个女儿。
禾娘正好不用再看着段珏演戏，她都有些累了，不过在这里自在舒服，也不用勾心斗角，倒是段珏，这一个月来，虽然贪污案有所进展，但是没想到这方禾娘竟然从未露过面，倒是有些意外。
禾娘拉着张芊羽两个人，打着叶子牌，在郊外游玩散心，不知道有多么潇洒。
这天，打听到这案子最重要的点在于账本。而这账本就在知府府里，如今他不知道方家和知府有没有勾结，这下扬州的事并没有告知。但是禾娘和知府千金走的近，不如从她那里下手。
只是之前那个女人对他防备心有些重了。
“王卫海，打听一下，方禾娘在干什么？”
王卫海愣住了，怎么突然提起来方小姐，只是这方小姐，她已经不在青州别苑了，看陛下这模样怕是不知道。
“陛下，方小姐已不在别苑，奴才这就派人打听去。”
“她乱跑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王卫海连忙替禾娘解释，“自那天以后，方小姐就离开了青州别苑，听闻也没有出门，怕是回了方家老宅。”
段珏没有说话，又想到自己确实需要她，“去打听一番，知府小姐在什么地方？”
这可把王卫海干懵了，这是什么套路，怎么突然就换了人，陛下这喜新厌旧的速度度也太快了。
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段珏自然知道，“闭上你的眼睛，不要不要乱想，去打听，有重要的事情。”
王卫海连忙去了，很快就有了消息。
“陛下，张家娘子在郊外的庄子上，她不得宠，故而一直住在庄子上。”
“不得宠？这是为何？”
“奴才打听过，这张娘子是嫡女，只是生母不在了，已经有了继室夫人，何况现在的知府夫人还有自己的嫡出女儿，自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不得宠还被苛待，好在张家老太爷做主，让她去自己母亲的陪嫁庄子上常住，也就偶尔有事才回来。”
段珏心里有了计较，直接去了庄子上。
王卫海先去敲了敲门，乔装打扮是过往的商人，一时之间马车坏了，无法前进，想要借宿一宿。
下人做不了这个主，只好去禀报张芊羽。
张芊羽本来想拒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他收留了男人的话，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禾娘拦住了她，“姐姐，鱼儿上钩了。”
张芊羽瞬间懂了她的意思，“你去告诉我门口的那位贵人，就说庄子上不太方便。”
禾娘不解，她笑着说，“我的好妹妹岂，如果让她进来，那岂不是太容易了些，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太珍惜他如果真的想进来的话，他自然会寻机会进来的。如果他第一次提出来，就要给他这个机会的话，那么也太不值钱了。”
禾娘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我猜他想从我们这里下手，想要拿到账本。”
张芊羽点点头，她倒是并不在意给不给他账本，那个家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留恋之处。
更何况，她娘亲也是那个男人害的，只恨自己是个女子，没有机会报仇，现在既然有人把这个机会送上来，他自然会把握住的。
禾娘懂她的意思，王卫海没有想到被人拒绝了，竟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小厮笑着说，“对不起，贵人，我们这个庄子上住着，我们家小姐不太方便。”
段珏笑笑，“你就说想要和你家小姐合作，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这话传到禾娘这里，“他果然再次来，他果然再次来了，如此，就让他进来吧，就是不知道他见到我在这里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