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不屑瞥眼。
“就拒了又如何?今日我家然儿及笄,闲杂人等莫要来碍眼,实在晦气!”
许氏哪里被人如此嫌弃过?
气急败坏地指着李威鼻子骂道:
“李将军这是狗眼看人低!建了军功,得了圣上恩宠,看不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了?”
“就看不上又如何?本将军并未请你们来,你们却自己来了?脸皮厚如城墙,本将军凭何要给你们好脸色?”
李威不耐烦的低吼:“泼妇模样,别指着老子,速速离开!”
“你——”
许氏气得心肝错了位,捂着胸口啜泣。
“好哇!你们李家如此欺负人,真真是好威风,前些时日打得我家老三鼻青脸肿不说,这伤才好一会儿,我见你们家姑娘及笄,也算顾念从前差点成了亲家的情分,这才上门恭贺,竟被你这等羞辱,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也不过是个六品副尉,我家老爷好歹官拜五品,你竟能如此小瞧我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许氏站在府外,鬼哭狼嚎地叫骂,引得前来的宾客驻足观望。
因着不知缘由,只听她那些嚎叫,总有不知内情者误会。
今日本就是爱女及笄,李威还想着借今日之风给自家女儿择一门好亲事。
若被她继续这么搅合下去,只怕是无人敢上门提亲了。
无奈,李威强压心头怒火,摆手道:
“罢了罢了,老子认栽,你们进去罢!”
许氏这才收起骂声,假装抹了抹眼角泪痕,高高兴兴地入了府。
“母亲,您为何非要来?方才那模样……多丢人……”
“你懂什么?!”
许氏瞪他一眼:“也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人家姑娘打你,你不会躲,不会跑?非要站在那被人狂揍,如今倒好,整个京城的人都知你懦弱不堪重任,哪家女子还敢嫁你为妻?”
“姓李的再不好,他也是林将军的右将,林将军如今正得圣宠,他女儿又成了太子妃,李舒然与太子妃那可是手帕交,你若是娶了她,总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日后总有好处!”
“可是母亲,那李舒然可是个悍妇,儿子娶了她,往后可会生不如死……”
“呸呸呸!再悍的悍妇,嫁了人那就由不得她了!有我在,看她还能不能悍得起来?”
许氏轻哼一声。
待李舒然成了连家妇,就只能任由她捏圆搓扁,只要好生调教,哪还有不听话的媳妇?
何况今日来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即便李家不成,还有别家呢!
她家儿子模样俊俏,指不定能引来世家女的青睐,万一被哪个王公贵族看上,那不是一飞冲天了么?!
她这厢算盘打得正好,却不知谁还能看得上她眼中模样俊俏,实际平平无奇的儿子?
但她有句话却是说对了。
李威一个小小六品副尉,若不是因着林奇的关系,即便是女儿及笄礼,那些世家贵女也未必会来。
之所以前来,多数是卖林奇个面子罢了。
宾客越来越多,因着及笄礼还未开始,男宾们大多在前厅寒暄,女眷则多在后院。
李府没有主母,李舒然沐浴更衣着了采衣采履便出来招呼。
因着头一回办这般大的酒宴,李舒然自小无人教其中礼节,一时有些心慌。
苏依依站在她身侧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