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炀趁着怀中人稍微舒服一点时,拿着湿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帮秋悲歌擦拭额头的汗水。
他每每擦去那人的汗水,很快又结出一层新汗。他正奇怪,便见秋悲歌的双眼微微半开,紧皱在眉下的修长睫毛颤抖了。
天黑了,为了不打扰秋悲歌休息,寝室中不曾点灯。
秋悲歌大概是疼迷糊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深处何地,只是不安的唤了一声窦炀的名字。
窦炀回应:“欸,哥哥。”
“你……从东瀛回来找我了?”
秋悲歌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只是他一激动,肚腹便疼得更厉害了。
“哥哥说什么?”
窦炀愣了愣,低下头,把耳朵凑到秋悲歌的嘴巴,想要听清楚一些。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一声低低的呻吟。
秋悲歌呻吟的声音总是不大,如果说之前是在隐忍克制,现在更像是没力气再发出声音。他腹中的缩痛不是突如其来的,是逐渐内缩,他的肚腹逐渐发硬,疼痛也是逐渐地到达顶峰。
不知疼了多久,秋悲歌攥在手里的衣角被生生撕碎,他再也无力挣扎,仰着头,躺在窦炀腿上急促的喘息。
“阿炀……”
“欸,我在呢。”
“你……回来……还要走吗?”
秋悲歌又在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他见窦炀没回答他,抬起手去找窦炀的手,他找到后,又引着他摸自己的肚子。
“你摸一摸……是阿炀的孩子……我怀着阿炀的孩子……”
“我知道的。”
“那你是知道了……这个孩子,才愿意回来回……回来的。那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怨我了……”
窦炀这才终于听明白了。
这人是疼懵了,以为自己在当年的小村子里生那丫头。
“我不怨你,哥哥。”
“你真好……”
“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我带你回东瀛,我们挑个好日子成亲。不再管这天下的俗事,好不好?”
“好……我都听你的!”
“现在,肚子还疼得厉害吗?”
“现在不太疼了……”
“那就再睡一会儿,睡醒了才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窦炀为秋悲歌拉了拉被子,随后又轻轻的将人拥入怀中。
“我害怕……害怕睡着了,你……就走了……一醒过来……又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我保证不会走。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句句真心。”
“当真?”
“不信……你来听一听我的心跳,看看有没有在说谎。”
说罢,他把自己的心跳给秋悲歌听。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