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芙蓉婆子与蓉蓉二人,追踪冷如冰,那日正走到那间小屋附近,大白天,蓦然看见那屋门口亮起一盏红灯。
蓉蓉奇怪极了,用手一指道:“哎呀!婆婆你看,那屋门上有一个红灯笼?”
其实芙蓉婆子早已看见了,也在心中奇怪,但芙蓉婆于是何等武功之人,却全未放在心上,喝道:“小丫头,看你大惊小怪的,持红灯笼有什么稀奇?”
饶是如此,芙蓉婆子心中透着奇怪,脚下不由的向那小走去。
到了切近,只见仅是一间破旧的茅屋,四周荒草蔓生,若非久无人居,便是屋中人十分懒散,从不收拾四周的环境。
茅屋门半启,却未闻半点人声,也无其他响动,两人距那屋两丈许远停身而立,芙蓉婆子这才一眼瞥见,那红灯笼中有光影显动,那不是反射的阳光,而是灯笼中有火光在闪,因是白天,夕阳又正好斜斜的照在灯上,是以在远处不曾发觉。
这一来,芙蓉婆子也惊疑起来,心想:“荒山?破屋?红灯?而且白天灯中还着烛火,这是什么意思?”
芙蓉婆子心中一透着奇怪,不由轻轻“咦”了一声。
芙蓉适才被骂了,气鼓鼓的说道:“适才还骂人家,现在你老人家也奇怪了吧!”
芙蓉婆子点头道:“嗯,真有点怪,大白天点灯作什么?”
蓉蓉道:“我们进去看看!”
芙蓉婆子忙喝道:“不许乱闯!这红灯古怪得很呢?”
哪知话声才落,茅屋中,突然走出一个白发如银,但却满面红光的老人,看了芙蓉婆子一眼,道:“你们找谁?”
那老儿完全一身乡间人打扮,除了面红外,别无奇处。
芙蓉婆子一生识人最多,连她也没看出这老儿有令人怪异之处。
当下说道:“我们由此过路,见你门上白天点着一盏红灯,所以奇怪。”
那老儿抬头向那红灯瞥了一眼,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那红灯代表一个字而已!”
“代表一个字?”
老儿微微一笑,笑得非常神秘。
芙蓉婆子已微觉有些不对,轻轻一拉蓉儿,退了数步,喝道:“你是谁?”
老者仍是微微一笑,道:“山野老农,说出名来,你也不会知道!”
芙蓉婆子芙蓉拐一顿地,砰地一声震响,喝道:“你别在我老婆子面前装佯,你到底是谁?适才你说代表一个什么字?”
芙蓉婆子那根芙蓉拐,上有一朵铁芙蓉作标记,武林中人,没有不认识的,差不多的武林中人,无不见拐心惊,但老者好像根本不认识,微微一哂,脸色陡然一变,道:“你这老婆子这就怪了,无故上门欺人,你真要我说出那个字来么?”
蓉蓉在旁也忍不住道:“快说啊!别惹我婆婆生气!”
“惹你婆婆生气?”老者目注着蓉蓉神秘的一笑,脸色立又缓和下来,道:“我为什么惹她生气?又不是我上你们家门口凶霸霸的欺负人!”
芙蓉婆子自遭情变后,性情变得十分暴躁,兼之一生鲜逢过对手,冷哼一声,道:“我老婆子一生最恨藏头缩尾的人!今天我非要你说出来不可!”
“假若不呢?”
芙蓉婆子芙蓉铁拐又猛力一顿,连地下也震动了,地上立时成了一个土坑,暴喝道:“那你就别怪者婆子拐下无情!”
红脸老儿突然仰天哈哈笑了一声,不惧,反而十分轻蔑的笑道:“你那支铁拐不轻,是不是?”
蓉儿也听出来了,这红脸白发的老儿,果然不是常人;她虽也气他轻视婆婆,但又真怕婆婆激怒出手,这老儿一条老命立即得完。
她深知自己婆婆的脾气,劝她别动手,反而不行,当下,横身挡在婆婆前面,装做生气的叱道:“喂,你可识相一点,我们问问也不算欺负你,你可得小心点,我婆婆可不是好惹的!”
口中叱喝,其实蓉蓉在暗中提醒这老人,怕他吃亏。
哪知那红面老儿突然哈哈一笑,道:“喂,小姑娘,你倒乖巧得很啊!真是一个可人儿!”
这红面老儿分明已明白蓉蓉之意,却无半丝感谢之意,反而又轻蔑的大笑,偌大一把年纪,居然话带轻薄,这一来,蓉蓉也真的发怒了,粉脸儿铁青,叱道:“你敢不知好歹!”
“哈哈!”红脸老儿脸上笑意很浓,两个眼睛,却在蓉蓉胸前转来转去,笑道:“小姑娘,你十几岁了?长得很成熟啊!”
蓉儿啐了一口道:“原来你是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红脸老儿又是一阵哈哈,突见他招手向蓉蓉轻轻一招,不知怎地,蓉蓉身不由己,便向他飞去。
但她隐隐听出婆婆一声暴喝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冷如冰听了这番经过,点头道:“那红脸老儿就是红灯使者,也就是当年成名关外的化身妖狐郎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