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怒交集,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无耻败类闷死江心。偏偏身动弹不得,连张嘴咬下这小贼脸上的一块肉都是有心无力。
想到还在江岸上的师姐,黑衣女刺客更是悲从中来,只觉得一阵阵头晕胸闷,大口大口冰凉的江水被灌进了肚子里,神智亦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忽然似有什么软绵绵肉嘟嘟的东西紧贴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一股弥足珍贵的清流汩汩绵绵顺喉而下,胸口窒闷顿时大减,如同从鬼门关里又活了回来。
黑衣女刺客神智一清,不由自主地睁大双目,却看到一双黄豆般的小眼睛骨碌碌乱转,距离自己的脸庞不到半寸。而它们的主人,正用他那张臭嘴封住了自己的樱唇,一边将丝丝缕缕的真气渡入,一边搂着她的小蛮腰往回游去。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羞愤感登时占据了黑衣女刺客的心头──她珍守了十六年的宝贵初吻,居然会被这瘦猴一样的年轻男人用这种方式粗暴地夺去。而且对方还是个排行古剑潭必杀榜第七位的可恶叛贼!
更可恨的是,自己视若性命的青虹古剑和用以照明的雪里火也统统落入了裴潜的手里。她呜呜作声拼命挣扎,但浑身酥软无力,连咬舌自杀都办不到。
黑衣女刺客相信,人间再也不可能有比这更加悲惨可怕的事情。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今晚噩梦般的遭遇才刚刚开始,后面发生的事将愈加出乎她的想象。
“哗──”波浪翻腾,裴潜从江面下冒出头来,凝目打量了下岸上的景状。与预计的上岸地点只差了不到一丈,这里是距离云中镇以西十里的玉江上游,和白衣女刺客追杀的方向南辕北辙,暂时应该很安。
他不舍地松开黑衣女刺客香软的红唇,贪婪地吸入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跃身上了江岸,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往不远处的山林里走去。
“叛贼,不得好死!”黑衣女刺客的檀口刚得到自由,便咬牙切齿地诅咒说。
“老子是叛贼?”裴潜瞥了眼夹在胳膊底下的黑衣女刺客,往地上吐了口江水道:“我呸,们才是不折不扣的朝廷反贼!”
黑衣女刺客恨恨瞪视裴潜,却沮丧地发现对方的眼神比自己更凶恶更可怖,心里不由一寒道:“要是不立刻杀了我,早晚会后悔!”
裴潜愣了愣,摇头道:“莫名其妙!”把黑衣女刺客重重往林子里一摔,丢下青虹古剑和雪里火,在她面前蹲下身子道:“说,为什么要杀老子?”
黑衣女刺客自忖落在此人手中必死无疑,将双眼一闭抿嘴不答。
忽然她感到身上一阵冰凉,竟是裴潜双手探入衣中,一边撕扯一边摸索。
她惊恐地尖声叫道:“恶贼,要干什么?快滚开……”
裴潜不答,从黑衣女刺客怀里抽出一卷画轴,饶有兴致地展开道:“这是什么?”
借着月光他看见卷轴上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是的情哥哥么?”他望着画上的人物,不屑地点评道:“长得也太离经叛道了点儿吧?眼睛那么小,耳朵那么长,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嗯?”
他猛地收口,愕然发觉这画上的男子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神态气质居然都和自己有那么七八分的相象。尤其是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晚上,说是一个人也没谁会不相信。仅有的明显区别只在于,这混蛋的嘴唇上有两簇胡须,而自己则是平滑得像只剥了壳的鸡蛋。
见鬼了,活见鬼了。裴潜恍然大悟,这画像上的年青男子才是两个古剑潭少女一心一意要刺杀的对象。只是自己李代桃僵,不幸撞上。
“误会,这纯属误会!”他情不自禁地失声叫道:“们找错人了!”
黑衣女刺客先是一愣,继而目露憎恶鄙夷之色道:“姓段的,害死了咱们那么多兄弟姐妹,却敢做不敢当,白白披了张人皮!”
话音未落,裴潜的脸突然凑近,黑衣女刺客吓得一大跳,警觉道:“想干什么?”
裴潜用手指着他自命不凡的英俊脸庞,说道:“仔细看,再看仔细点儿──我到底是不是那个姓段的?瞧,老子嘴上可没长胡子!”
黑衣女刺客怒声骂道:“那是做贼心虚,将胡子剃了。以为这样我们就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