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糖葫芦有红的、绿的、紫的、黄的,五颜六色口味也各不相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与甜香。
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几个小和尚站在一边久久不肯离开,却将路人都挡在了身后,便不耐烦道:“走走,一边去。和尚也吃糖葫芦?”
真荤不忿道:“和尚为什么不能吃糖葫芦,而且我从前还真的吃过!”
小贩笑道:“好啊,要不要一人来一串儿?”伸出手来道:“给钱呐。”
真菜和尚老老实实道:“我们是化缘路过此地的和尚,没钱。”
小贩一瞪眼,骂道:“没钱吹什么大气,滚一边儿,别耽误我做生意。”
杨恒眉宇一扬道:“这人怎么说话的,狗眼看人低!”
真禅和尚见己方人多势众,也狐假虎威的撸起袖管,将小胳膊竖起往小贩面前比比。
真菜和尚忙把这两人往外拽,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那小贩见众人退走,骂得更开心了:“什么世道,连和尚也想来骗糖葫芦吃。”
杨恒怒火腾地起来,猛地一捂肚子道:“哎呦,我要去方便下,们到前头等我。”说罢一溜烟踅进道旁的一条小巷里躲了起来。
等真菜和尚等人走远,杨恒施施然走回到买糖葫芦的摊贩前,说道:“大叔,我要买糖葫芦。”
小贩咦道:“怎么又是这小和尚,这回兜里有钱了?”
杨恒掏出两钱道:“我只有这点儿,买一串给大伙儿尝个鲜。”
小贩道:“好吧,自个儿挑,要哪串?”伸手来取钱。
杨恒抬手道:“我就要那串。”一不小心,铜钱叮当脆响掉在了地上。
小贩“哎哟”叫了声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俯身去拾那两钱。
杨恒手上倒运拈花指力,“嗖嗖嗖”五六串糖葫芦如飞鸟投林,被他凌空摄过纳入袍袖里。待小贩抬起头,杨恒不等他反应过来,便道:“我不买啦,把钱还我。”夺过铜钱转身钻进人群,两下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追上真菜和尚等人,将偷来的糖葫芦分了,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将自己捉弄小贩的经过说了。
真菜和尚急道:“师弟,又犯了偷盜戒,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真荤怒气未消道:“那小贩凭什么讥笑咱们?让他受点儿教训也是应该。”
小夜踌躇道:“我们还是凑凑身上的盘缠,把钱还给人家吧。”
杨恒气道:“要去们去,我可不愿再受那家伙的冷眼。”
五个人正争论着,忽听旁边有个士打扮的中年人说道:“几位小师父,们莫非是盘缠用尽了,为何不去化缘?”
真菜和尚回头一看,那士相貌儒雅,笑容和善,便先生了好感,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敢问施主贵姓?”
那士彬彬有礼地回答道:“在下姓于,是城中天马镖局的内府总管。敝东家对菩萨最是虔诚不过,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城外的普济寺上香请愿。几位小师父若是囊中羞涩,不妨随在下到镖局去,化些银两不在话下。”
“普济寺,”真荤和尚脱口问道:“那有没有听说——”
杨恒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真荤和尚的嘴巴,接茬道:“听说普济寺的方丈静衡大师是位有德高僧,我们正要前去寺里挂单。”
于总管抬头看天道:“天快黑了,城外的路既不好走也不安。不如今晚先在镖局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前往普济寺挂单。”
真菜和尚正犯愁这儿人生地不熟,到了晚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见于总管如此热心,不由喜道:“那给施主添麻烦了。”
于总管笑着道:“小师父别客气,敝东家要是看见有出家人前来,定然十分高兴。”
于是五个人随着于总管穿进条小巷,三转两转来到天马镖局。
从外观上看,镖局甚是落魄,门口只有个老苍头把门,几只麻雀在门前空地上叽叽喳喳地觅食吃,见有人走来又高高的惊飞而起。
于总管领着他们到一间堂屋里落座,自有丫鬟奉上茶水素点。没一会儿他便起身告退,说是要禀报东家好安排几人的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