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颔首道:“是,不知石——外公为何向晚辈问起这个?”
石凤扬不答,说道:“四大名门的樱花台会是在下月十六吧?嗯,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工夫。”
杨恒有些困惑地望向石颂霜。石颂霜淡淡道:“这还不明白么,外公要传绝学
。”
石凤扬点头道:“小子,的脾气又臭又硬,可的修为比起厉问鼎的宝贝儿子,还差好大一截。石丫头,跟厉青原切磋过,此人修为如何?”
石颂霜回答道:“我们交手约有一百余个回合,不分伯仲。外公,是担心我义父向厉问鼎父子提出退婚后,他们会恼羞成怒为难杨恒?”
石凤扬淡淡说道:“义父愿不愿退婚,尚未可知。我已多年未见他了,此事又牵扯甚大,也不知如今是否还能将老夫的话听进耳去?至于厉问鼎父子,自不会善罢罢休,找杨恒的麻烦是早晚的事,不可不防。”
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们两个——未来的路,不好走啊。”
杨恒眨眨眼,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找我麻烦的人还嫌少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石凤扬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怕与不怕都要靠实力说话。有我在,厉问鼎还不敢以大欺小,可厉青原与同辈,那就难说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外孙女婿将来不明不白被那小子打死了,又或者缺胳膊断腿的。”
他推椅起身,招呼道:“小子,跟我来。”转身走出屋门。
石颂霜小声催促道:“傻瓜,还不赶紧追上去啊!”
杨恒一笑,跟着石风扬走出茅庐,回头故意板着脸吩咐石颂霜道:“还不快将碗筷收拾干净,准备好热水?”
石颂霜被杨恒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措手不及,先是一怔继而俏脸上荡漾起惊心动魄的红晕,传音入密道:“找死?”话出了口才察觉自己的语气与其说是嗔恼是威胁,还不如说是在撒娇。
杨恒见她发窘大感痛快,哈哈一笑追着石风扬去了。
石凤扬走在前面,似乎将他和石颂霜之间的调笑斗嘴听得一清二楚,悠然道:“石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爱故意装出冷冰冰的样子,对谁都不理不睬。”
“尤其是对男人,几乎一句话都懒得多说。能让她生气跺脚,很了不起啊。难怪这丫头不要厉青原,却喜欢上了。”
杨恒心里苦笑,又不能将真相说出,便含糊其词道:“都是闹着玩的。”
石风扬道:“看得出,她很开心。自从阿忆过世后,很少有见她这么快乐。年轻人,要好生疼惜她,否则老夫饶不了。”
杨恒猜出“阿忆”应是石颂霜的母亲,点了点头问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
石凤扬说道:“当时老夫已离开他们,在这儿心无旁骛地参悟着一门旷古绝学,待获悉此事后,石丫头已成了孤儿。”
“连您也查不出来?”杨恒诧异道:“怪不得石姑娘一直没有告诉我仇家是谁。”
“她虽看到了这些人,可对方都戴着银白面具,隐匿了真实身分。”石风扬道:“这事本该着落在严崇山的身上,可这家伙竟然跑到峨眉做了和尚。哼!”
杨恒顾不得替明灯大师辩解,失声道:“银白面具?又是他们!”当下将端木远和杨北楚两次受袭的事说了出来,又道:“可惜让花沉鱼逃了,一下又断了线索。”
石凤扬静静听完,语气轻漠地说道:“逃不了,他们绝不会就此甘于蛰伏。看来我也该去见一见严崇山了。”
杨恒一惊道:“老爷子,不会是去找明灯大师算账吧?”
“他还没做成岳父,倒先替这家伙紧张起来了?”石风扬嘿声道:“我不去找他,这十几年的心结如何化解?”
两人沿着一条幽静小径走出三十丈远,便来到一座峭壁之下。石风扬身形一纵向山崖上掠去,落在了一座高出地面五十丈左右的山洞里,他站在洞口,朝杨恒招了招手,杨恒飞身跟上,飘落在石凤扬身边。
石风扬注视洞中,徐徐道:“我一直怀疑,那些人找上阿忆,并非为了严崇山,而是冲着老夫来的。可晓得这是什么原因?”
杨恒摇摇头,道:“我可猜不着,但明灯大师却为了这事至今内疚不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石凤扬的语调越发低沉落寞,说道:“他们想得到的,是《天荒三经》!”
“《天荒三经》?”杨恒首次听闻,不由迷惑道:“听着像是三种神功的合称。”
“不是三种神功,而是古往今来仙道顶尖绝学的集大成者,它分作‘佛魔道’三篇,老朽手中所持的便是其中之一的‘道虚篇’,它列为礼、乐、射、御、、数六章,分别涉及修炼心法、身法、袖法、御剑诀、剑掌拳指以及奇门遁甲各类杂学,可谓包罗万象博大精深。”
石风扬说道:“我传给石丫头的那些东西,不过是这道虚篇中的风毛麟角而已。”
杨恒笑道:“好家伙,只是风毛麟角便如此厉害,我开始相信没有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