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毫无阻滞,就是速度被平均了一些。
于是乎,何肆全然将练刀和《斫伐剩技》抛在脑后。
他之前还患得患失于失去了太子殿下的青眼,现在发现,原来人生一念间,处处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整日沉迷锄镢头和落魄法的何肆哪还有一人身处毗云寺的孤独之感,就算早起晚睡,日日行香。
就算一日只有两餐,都是些素斋。
他完全不介怀,甚至乐而忘返。
不知不觉何肆已经在毗云寺食宿整整六天了,寮元师傅问他七天食宿完毕之后是要继续挂单吗?
何肆想起之后还有祭祖、放生、登高、下水、远行各七天,这才依依不舍地说不了。
直到三月初十这一日。
一家人除了齐柔一大上都来到了毗云寺。
齐柔这几天身上不干净,所以不敢污秽菩萨道场。
何肆对于毗云寺恋恋不舍也被见到家人的喜悦所冲淡许多。
再是一番行香之后,何肆与寺中各位已经相熟了的师傅一一道别。
下山归家。
何肆发现今日的何花对自己格外冷淡,一个正脸都没瞧过自己,一句话也没有和自己说过。
方才在山上,何肆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一出“莫向外求”的山门。
何肆就要去拉何花的手。
何花转身闪开,面若冰霜。
何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花嗔她一眼,直接钻入马车车厢内。
留下何肆一脸不知所措,眼神看向何叶,带着些询问之意。
何叶也同仇敌忾似的,不理会他。
何肆纳了闷了,“我这是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何肆与父亲何三水坐上车舆。
何三水一边驾车,一边说道:“昨天家里来了个女人,漂亮的不像话,说是找你的。”
何肆脸色中“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是焦晰儿?”
他原以为自己去了山上待几天,焦晰儿应该对自己兴趣也就散了。
何肆心里琢磨:“不对啊,何花知道焦晰儿的事情,至于这么生气吗?”
何三水说道:“她说自己叫曲滢,是你的女人。”
何肆瞠目结舌,这曲滢姑娘怎么还找上门去了。
“她说自己一人住在胭脂巷中,无依无靠,没有银钱,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想找你要些钱。”
“我原本以为她是个骗子,但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至于沦落到靠骗的地步,想要来钱再简单不过了,她还带来了一份房契地契,我一看,叫什么居仁小院,就在螺钿坊胭脂巷,上面白纸黑字都写着你的名字。”
何肆扶额,“作孽啊。”
“你娘给她了三两银子,再问她什么就都是不答,像是个木头疙瘩。”
“最后人家回去了,硬是还把房契地契留下了。”
何老三皱着眉头,问道:“说吧,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瞒着家里?”
何肆有口难开,这叫他怎么解释。
不过转念一想,他之前将这些秘密藏在心里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
现在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他也不太可能再和那些大人物有所交集,似乎也没有说明隐瞒的必要了,干脆就全部告诉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