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诚不敢对上盛钦粤山雨欲来的眼神,只对宁橙交待了该交待的话。
盛钦粤在手机上打下“8层”二字,徐昊诚了然于心,特意嘱咐:“到了之后,你先到8层来找我。”
8层是沪上顶级私人会所“越畔”的顶层,是盛钦粤专门招待朋友和重要客户的地点,从不对外开放。
由专属电梯一路上升,背靠浦江,霓虹点灯。
入目即是中式古朴风情,山水绿植,别有洞天。
宁橙像是穿梭在前朝年间的王府花园,所有供人参观的家具摆设都是金丝楠木做成。
原来富人的纸醉金迷是以这样的方式显山露水的。
池塘里养着肥硕的锦鲤,好几种花色混合,在活泉里游来游去。
脚底踩的青石板路,有没有哪一块是被乾隆曾经踩过的?
宁橙撇了撇嘴,酸不啦叽小声嘀咕。
她每一步仿佛踩在云端,九曲十八弯还带着回廊,终于有一道紧闭的门扉映入眼帘。
宁橙走近,轻扣两下,同时试探着喊了一声:“徐老板?”
无人应答。
宁橙没法,只得主动推门一探究竟。
门板厚实沉重,刚露出一条缝,宁橙整个人被人单手提抱起来。
双脚腾空,一阵头晕目眩!
措手不及的突袭令宁橙心跳失控。
“啊——救……”话未喊完,嘴被捂住。
屋内昏昧,只留角落一盏微弱的灯火。
宁橙瞬时慌了心神,第一反应是遭到了算计。
转念,电光火石般的挣扎之间,闻到的是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气味。
宁橙这才定下心来,手指仍紧紧揪着对方挺刮的衬衣领口不松开。
她寻着衬衣纽扣,将视线平铺直叙地往上。
对上那双沉静到发冷的眼睛,眸光凛冽,笑意全无。
宁橙仍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幸存者偏差,尾音发颤,眼里有惊慌失措的茫然,口吻难以致信:“怎么是你?”
盛钦粤单手搂着她腿弯,顺势将人往上提了提。
故意不让宁橙看见他的眼睛。
宁橙不得不趴在他宽厚紧实的肩膀,脑袋朝下,有点气他戏耍自己,没多想就偏头咬住他侧颈。
是用了点力道的,很快便留下一道深深的齿印。
盛钦粤眉也不皱,很奇怪,见了人,先前的不快逐渐烟消云散。
“你希望是谁。”平静无波的口吻,其实是带着质问的冷酷,可由于盛钦粤总是情绪稳定,叫人听不出内心深处真实的潜台词。
自己是知道的,他在不爽先前那个称呼。
不是叫他,但也不能是别人。
至少现在不能,和他在一起时不能。
盛钦粤坐到沙发上,依旧将人固定在怀里。
扭来扭去,跟条蛆没两样。
宁橙哪还敢提徐昊诚半字,反正被摆了一道是事实。
她故作乖巧,目光粗略观望着四周,大到令人发指的空间,三面环型沙发目侧能坐下二三十人。
长皮沙发正对面是巨幕,应该能唱歌或观看电影。
里侧摆放了几张牌桌,用屏风隔开,是一张根雕茶台。
无一不透着金钱的味道。
往里似乎还有暗门。
莫不是情到浓时办事用的休息间吧?
抱歉,贫穷限制了宁橙的想象。
任凭盛钦粤如何心思缜密,也料不到宁橙大开的脑洞已经想得那么远。
宁橙将疑问统统咽下,只倚着盛钦粤的胸膛,语气狎昵地娇问:“怎么不开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