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当然,咱爹可是这京城首屈一指的刽子啊。”
何花吃完最后一口冰糖葫芦,眉眼弯弯:“还算你有点本事呢。”
何肆揶揄道:“想学吗?明天平旦之时起来,随我练刀。”
何叶一昂头,直接拒绝:“才不呢,平旦起来,要等到食时才能吃早食,太难熬了,我选择直接睡到出日。”
何花无奈摇头,戳了戳这妮子光洁的脑袋:“好吃懒做,你这样以后怎么在夫家立足啊。”
“我乐意,我不嫁人了,等你们搬出去,我就待在家里给爹娘养老。”
何肆汗颜,这话说得,感觉自己像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
何肆笑了笑,打算逗弄一下这个吃货姐姐:“也不必嫁出去,我看隔壁李铁牛就不错,从来不去瓦子,人也还算敦厚,就是岁数大了些。”
“你要死啊。”现在不是在家,何叶当然不会顾及何三水的凶威,就要扑上去教训何肆。
何肆与她打闹一阵,最后败下阵来,连连讨饶,三人间紧张的氛围也就在他有心之下化解大半。
不过多时,三人已经回到墩叙巷中。
何肆一愣神,见到了满身酒气的邻居李铁牛,醉眼惺忪,踉踉跄跄。
何肆叫了一声“铁牛叔”,算是打招呼。
李铁牛显然是喝高了,上前一步揽住何肆的肩膀,鼻鼻齉齉道:“别叫叔,给我叫老了,叫哥,我也就大你十几岁,还是纯阳小伙子呢。”
何叶受惊似的跳开,想起刚才何肆揶揄自己的话,一阵恶寒,这烂泥似的老男人,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何肆硬着头皮叫了一声“铁牛哥”。
平日里李铁牛可不是这样的。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没想到喝了酒也是这么没正行。
果然要论酒品,自己父亲何三水应该是墩叙巷中最好的了,喝醉了也看不出来,不吵不闹,一个人坐一会儿,等酒醒了就继续喝。
李铁牛哈哈大笑:“小四啊,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何肆应付道:“今天晦日,就去西市逛了逛。”
李铁牛将头凑近,满嘴酒气直熏何肆口鼻,一脸猥琐道:“怎么样?好看的女人多不多?”
何肆点点头:“是遇到了一个挺漂亮的。”
何肆是个实诚人,他虽然说自己看不上焦晰儿,但不可否认,她长得真是明媚动人,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气。
女人的容姿是可以靠气质和服饰支撑起来的,如果这个女人本身也有几分姿色,那便足够勾人。
“长得怎么样?”
“忘了,穿得挺少,就一件披风,露着肚子。”
李铁牛顿时双目放光。
何叶黛眉倒竖,预见到李铁牛即将说些下流话,当即拉着何花就回了家。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摔上。
可怜的何肆就被李铁牛拦在家门口,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