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忙得一个星期没碰她,又或许是其他原因,两个人今晚倒是尽兴了。
其实这事累得也不一定就是男方。
迟枝分明也觉得浑身脱力,小腿抽筋。那身衣服的面料实在太薄了,不知道是单纯因为面料差,还是刻意而为之。
他都不需要透过衣服,只是隔着薄透的纱质面料扣在她身上,迟枝都能感觉到皮肤内里岩浆似的烫,带着略微的掌控感。
常年握笔的手,指腹处微微粗粝。
然后是丝织品被强撕开的嘶拉声。
在夜晚宽敞安静的房内,倒是显得尤为突兀。
每当那人手指滑过的时候,迟枝忍不住动一动,心尖颤抖。但他却总是喜欢用虎口捏住她的腰,让她没法再动。好像整个人都被他捏在手里。
毕竟是北方,和杭市不同。
尽管是入了冬,屋子里也仍然干燥而温暖。
迟枝的手被把在实木桌沿上,随着后面的力量而被弄得差点抓不住。桌子棱角处更是无比坚硬,磨得她手掌皮肤略略的痛。也因此而呜呜咽咽,里外都在摇摇欲坠。
总之就不是很舒服。
陆封迟却低笑了一声。
男人还算有良心,大赦天下一般,没有因为红了眼而不管不顾,而是找了个间隙,重新把她捞起来,又抱着放到桌面上——
结果,迟枝又觉得后背硌得慌。
陆封迟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微深,心底像是被染上了桃汁。
明明家庭条件不怎么样,却偏生养出了最娇嫩的姑娘。心是玻璃做得,动不动就破碎;身子又像是花骨朵,好像稍微碰一下,花瓣就要扑簌簌的掉。
但他偏就喜欢碰,甚至揪一揪。
看她花瓣一片片掉下来,是他觉得最有趣,也最愿意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生硬的不适感,反而放大了更为细致的感受。对方在一点一点地往下压。迟枝仰着头,后背弓成一道显而易见的弧线。
明明在喘气,却又觉得自己好像要缺氧。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已经蛮久了。
早就和刚开始认识和在一起时候的感受不同。
最开始时男人只是仗着本钱好,基本上全是没有技巧的顶撞她。
现在慢慢熟悉了,知道了她舒服的点在哪里,反而更喜欢慢悠悠地捉弄她,把她弄得总是眼泪都要出来。
桌子上的东西已经七零八落,一阵阵物件掉落的声音。咚咚咚。
有本,有笔,有件,有杯子。
最后干脆统统掉到地上,反正也没有人管。
她两手空空,胡乱地在左右扑腾,抠住一本就死死不肯放手。好像抓住什么东西,就像在海里抓到了什么救命用的浮木一样。
硝烟在一个小时之后才将将散去。
满屋都是某种厚重且浓稠的温度。屋顶的灯亮得刺眼。
迟枝像是经历了一场死去活来的灭顶之灾。
她头晕脑胀,浑身乏力,稍微有点感觉的地方都是又酸又麻。整个人瘫在桌子上不愿意动,任由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在桌角边缘处垂下来。
头发已经完全散开,早就没有了原本精心吹好的弧度,而是湿哒哒地粘在脸侧。
这套衣服质量确实不行。
完全像是一次性用品般,撕完了就撕完了,连一点缝合的可能性都没有。
陆封迟却问她:“还要吗?”
迟枝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再也处理不了任何事务了。
她脸发红,并不是因为害羞,而纯粹是因为运动剧烈后而产生的,身体自然的发热。
她总是这样。
一旦到达了某个点之后,就仿佛瞬间进入了贤者时刻。脑子里再不会想与之相关的事,反而找个舒服的地方沉沉睡上了一觉。
但确实很满足了。双重意义上。
她比旁人都更明白他对她的爱,也因此恃宠而骄。
想睡觉,想回卧室。
可是又不想起来,浑身没有力气,陷入了一种双重的纠结。
直到好半天才嗫嚅着出声,气息微弱。
“想睡觉。”她说。
于是他便将她抱回卧室。迟枝原本还有些紧张,衣服破破烂烂的,那人也不管,直接抱着她往外走。
迟枝像是挂在他身上,耳朵就贴在他的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