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寒出门之际,老奴李德率一群府上丫环府卫纷纷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而其它人则浑身颤抖,像是在惊恐。 也不怪他们害怕,因为他一旦有事,七皇府上的下人都得跟着遭殃。 而此刻,在东厢府里,府上丫环佩儿敲开了七皇妃的房门。 佩儿一进去,便噗通一声跪下了,“七皇妃,你快救救七皇子吧!他这次进宫,恐有去无回啊!” “我为何要救他?”徐倾城声色清冷道。 “您不是一直想要找那个厨子吗?佩儿现在就告诉您,给您做那份糕点的人,正是七皇子啊!” 徐倾城手中丝帕倏地落于地上,她惊讶的问道,“怎么可能是他?” “真得是他,他知道您的胃口不好,就亲自去厨房,抛开皇子身份,甘愿做一个厨子在那里做糕点,只要他回府上,第一时间便是想着给您做好吃的,现在,七皇子有难,您一定要救他啊!” 徐倾城一双美眸闪烁着不敢置信,那个一个请假,探亲的厨子竟是七皇子楚天寒? 他为了哄自己开心,竟亲自给她做糕点? 还有,楚天寒若真是一个废物,为何斗武斗全靠他取胜了?如他真是一个废物,他为何能重伤三皇子,还能全身而退? 如果他是一个废物,他怎么会有免死金牌? 想到父亲曾说,七皇子三岁那年,他的母妃便消失了,世人皆传她死了,但却没有具体详说,楚天寒一直被养在七皇府,由老奴李德和奶娘抚养长大,难道他一直在藏拙? 就是不想太惹眼?招 来杀身之祸? 是这样吗? 徐倾城美眸流转间,她扶桌起身,此刻,她即是七皇妃,和七皇子楚天寒生死以相系,若他死了,她也定要被牵连。 楚天寒把地上跪着的人都叫了起来,顿时呜呜声哭了一片。 “你们相信我,本皇子绝对不会让你们陪葬的,等我回来。” 说完,楚天寒就想踏步出门,只闻一阵淡淡香芬飘来,他转身,徐倾城一身饿黄锦裙从东厢走来,风吹起她额间的两缕发丝,令她那张倾城容颜,越发灵动惊人。 “七皇子殿下,倾城陪您一起去向楚皇请罪。”徐倾城出声道,声色清丽坚定,大和陪他一起生死的意志。 楚天寒心头一动,但勾唇一笑,“爱妃不必去,本皇子能搞定。” 徐倾城一怔,俏脸飞霞,“多一个人求情,总是好的。” “七皇妃有心了。”楚天寒一边说,一边迈步出府门,纵身上马,而身后的哭声,就像是奔丧似的,让楚天寒一阵无语。 他楚天寒能这么容易死吗? 金銮殿中。 皇后坐于龙椅的旁边,太子站立在下侧。 而地上跪坐着一个哭成了泪人的美妇,她一边试泪,一边哭诉,“皇上,您要为我儿做主啊!他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七皇子打成了残废,他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爱妃别哭了,此事朕会给扬儿做主的。”楚皇抬了抬手,“别坐地上,凉,赐坐。” 而在这时,门外太监扬声喊话,“七皇子到。” 很快,楚天寒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外,殿中刚坐下的端 贵妃目光含恨带怒的瞪向这个从小没娘教,没爹疼的废物,竟敢如此对待她的宝贝儿子,她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他。 “楚天寒,你好狠的心呐!你竟那般对我扬儿。”端贵妃伸手指着他怒道。 楚天寒单膝跪地,朝楚皇和皇后道,“儿臣参见父皇,皇后。” 皇后的脸色也露出冷笑,她久居深宫,也早就听闻这个废物试图翻身的故事,她真是没想到,敢撼动她太子地位的人,竟是一个废物。 太子楚炎的嘴角,更是快忍不住扬到天边去了。 楚天寒,你就等死吧! “天寒你好大胆子,你竟敢如此对待你三皇兄,你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有没有把大楚律法放在眼里?”楚皇满脸怒色的喝问道。 “父皇,这还用问吗?七弟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太子楚炎接话道。 楚皇睨了太子一眼,这太子在他面前说话,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楚天寒何等查颜观色,他把楚皇这一个眼色看在眼里,便垂头抱拳道,“父皇明鉴,三皇子欺负儿臣在先,虏掠儿臣府上丫环残忍糟蹋至死,儿臣有错,被逼无奈才出手讨要一份公道。” “区区死一个贱丫头,你竟要了扬儿一只手?谁准你这么做的?”端贵妃气得珠钗乱晃,浑身发抖。 “天寒啊!本宫也觉得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死一个丫
环,犯得着把你皇兄的手都扳断吗?听说没治了,脸也差点毁了。”皇后跟着搅事。 “母后,您有所不知,那贱丫头可是七弟的暖床丫头 ,七弟爱惜得很呐!” “什么?一个卑贱的丫头竟也有资格给皇子暖床?天寒你这也太丢皇家颜面了吧!你不才娶了丞相之女吗?怎么和一个丫环勾搭在一起?” “母后, 您又不是不知道,七弟好女色,别说一个丫环,就连下作的青楼女子,他也未曾放过啊!” “难怪啊!我道传言是假的,却不想是真的!” 太子母女一唱一合,那叫一个默契,把楚天寒贬得一无是处。 “太子殿下倒是说说,臣弟该当何罪?”楚天寒扬头便问道。 太子冷笑一句,“单论你企图杀害同胞罪名,就足于判死罪。” “太子殿下,别欺负臣弟读少,不懂律法,你且说说,杀人又该怎么治罪?”楚天寒继续问道。 “那死得不过只是区区一个贱婢而已。” “这么说,皇子杀人不犯法是吗?不需要担任何责任是吗?”楚天寒意味深长的问。 太子脸色一僵,感觉好像钻进了什么圈套之中。 就闻楚天寒哼笑一声,“哦!是臣弟记忆力不好,这才想起上次太子殿下在护送夏候公主回程途中对我说得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所以太子殿下可以乱杀人,三皇子殿下也可以乱杀人是吗?大楚律法的存在岂不可笑?若太子殿下今日言论传出去,那岂不寒我泱泱大楚所有百姓的心?” “你…”楚炎气得脸色铁青,却一时无于反驳。 “那天下岂不大乱了?”楚天寒再补一句。 楚炎的脸色极度难看,而皇后也深感不安,轻咳一句, “太子,注意言辞。” 楚炎忙小心的偷看一眼楚皇的脸色,楚皇虽然面无表情,表情深思而复杂。 “国以民为根本,如果太子连百姓的死都可以不当一回事,那和那些恶贯满盈的杀人犯有何分别?” “你休要胡说,本太子没有说过这句话,更没有无视百姓之意。”楚炎怒斥出声。 “原来太子殿下记忆力也不好,那还是赶紧去太医院开副药治治脑子吧!” “你…你这废物还乱说话。”楚炎最近气得理智常常不在线了。 主要是楚天寒有些话,实在太气人了。 皇后脸色不好看了,连端贵妃也急了,明明是替她儿子叫屈的,怎么现在被楚天寒绕到了太子的为人上面了? “哎哟!臣妾不想活了,皇上,你可为我儿做主啊!”端贵妃从椅子上滑下身子,跪在地上又哭诉了起来。 楚皇这会儿听得头大,但也见识到了这个七皇子的胆识和聪慧,看着他从小最得意的儿子在他面前,竟被驳得哑然变色,真令他失望。 但楚扬的亲舅舅可是镇远大将军,这件事情须得给端贵妃一个交待 。 “天寒,不管如何,你都不该擅自做主伤人,你该移交刑部追责。”楚皇冷哼一句。 “请父皇治罪。”楚天寒立即收敛心神,应对楚皇。 “皇上,那就请这七皇子自断一只手还给我儿吧!否则,难泄臣妾心头之恨。”端贵妃阴狠道,同时,“臣妾宫中自会挑一位替那死去的丫环偿命。” 楚天寒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