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霍郎君会在试中得一个什么名次。”府衙门口的石狮子前面,也不知是谁提出了话茬。
不多时便有人应声:“我赌,霍拾昀三甲。”
“他武试出挑,未必试就....”
“你们还不知道吧,霍拾昀祖父乃是多年前勾结外邦被满门抄斩的辛老将军的部下。”忽然一句话像是一根针,刺破沉寂。
“这等祸国殃民的败类子弟有何颜面投身科举,倘若将来当了一官半宰大盛危矣。”
花自闲转头看过去,松散的拳头立刻攥了起来,将要过去和他们理论时被霍拾昀拽着胳膊又拖了回去。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回了客栈,花自闲一坐下便开口问。
霍拾昀却只是平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真假与否,很重要吗?”
“我得知道是真是假才能帮你啊。”她说。
闻言,霍拾昀愣了一瞬抬眼定定的看向她:“你有凭何帮我?”
“我们是盟友,再不济也是朋友吧。”她说。
霍拾昀怔了一瞬,随即勾了下唇角:“那便罢了,随你。”他顿了一会儿,便又说,“牵扯到了辛老将军,这在大盛本是个禁忌,连皇帝对他都是讳莫如深。你想扭转我的风评怕是不容易。”
“总是听见这位辛将军,这位辛将军究竟是谁?”
“辛川,乃是陛下当年北征时的一员猛将,后封镇国大将军。多年前,有人举证辛将军叛国信人证俱全,陛下便不问原委杀了辛家满门。”
闻言花自闲把杯子往桌上一砸:“年老头昏了不成。”
此言一出,霍拾昀猛地一怔,这世间敢直截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只有她了。
“真该捂住你的嘴,外面的人害不死我,你先把我害死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热气从紫砂杯上方升起,淡绿色的茶水映着男人深邃的瞳仁。
朋友....
赤伶楼正在修缮,众人便都以为今夜没有戏看了,设置邻近傍晚便听见了敲敲打打的唱声。
原本朝前走的脚又顿住了,纷纷朝赤伶楼走了过去,今日唱的不是戏而是舞。
舞伶赤脚踩在巨大的宝相花鼓面上,随着舞步踩出阵阵清脆的鼓点,脚上的铃铛同时发出悦耳的声音。
“当郎朗”一声铜锣响起。
大鼓上的五位美人如烟尘一般转瞬消失了。
“啊?”看客之中发出一声惊呼。惊叹于突然消失不见的美人。
周遭一瞬暗了下来,人们不由骚乱起来。
“这是怎么了?”
“谁把灯熄灭了。”
“风萧萧兮....”便在这时,悠扬的乐声炸破凌空。穹顶的宝相花灯骤然亮起,人们只见空中落英缤纷,五位着敦煌服饰的女子从空中翩然落下。
不由得有人发出一声喟叹,一道金光从穹顶的中心撒下,在五位美人中间一道白色悄然落下。
那姣若云月的衣裳,将美人肤如凝脂衬得更加白皙,她宛如月宫里降下的嫦娥白色披帛在她身后扬起时宛若烟尘。
又是一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