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叶天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雄哥,雄哥被杀了。。”
叶天眼前一黑,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一样,整个双眼一片漆黑,只感觉天旋地转,手机也掉在了床上,人直接瘫靠在了床上。
“天哥?天哥!”手机里的人半天没听到动静,大声喊道。
叶天回过神,费力的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咬着打颤的牙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人在哪?”
“就在天哥你家小区不远处的全友小炒菜馆,不知道是谁干的,警察已经过去了,人还在那。”电话里快速的回复道。
“好,我这就到。”叶天按掉电话,闭上双眼,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多年的杀手生涯,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铁石心肠,他以为自己可以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从野狗嘴里替他抢食物的爷爷,带他成长教他赖以生存的技能的师父,无条件信任他对他亦兄亦父的冯志雄。三名对他关怀备至的长辈一个接一个的去世,对他造成的打击是不可估量的。
“呼,呼~”叶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强行将自己的状态恢复回来,让大脑在线,因为接下来有更重要得事情等着他。
叶天顾不上别的,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来,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跑出门去。
长泽新区,全友小炒菜。
一个不过在小胡同里一间破旧的二层小房,平时几乎没什么人来,现如今却挤满了人,门口停满了闪着警灯的警车。
几个警察不停地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新区警察局刑警大队的队长杨程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扶着额头,“这下他妈事大了,从今往后长泽可消停不了了。希望只是哪个不开眼的愣头青干的吧。”
“吱~”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叶天甩下一张钞票直接下了车。
“这位先生,这里发生了命案,你不能进去。”一名年轻的警察拦住了跨进隔离带的叶天。
“滚开!”叶天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表现出的温和与耐心,一把将警察推倒在地上。
旁边忙碌的警察们看到同事被推倒在地上,都围了上来。
“让他进来。”杨程看到了叶天,挥手示意放人。
“有什么线索。”叶天盯着杨程问。
“节哀顺变。别急,进去说。”杨程拍了拍叶天的肩膀,作为新区警察局的刑警队长,杨程和最近在忠义堂风头正盛的叶天自然是熟悉无比,双方出来吃喝玩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关系处的也相当不错。
二人走进饭馆,一楼摆放了六张桌子,已经是一片狼藉,大厅里躺了一具尸体,再往前走是柜台和后厨,后厨里同样躺了两具尸体。
“雄哥的保镖徐康死在一楼,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一刀,直接切断了颈动脉,造成了大量的出血。同时徐康身上有多处刀伤和打击伤,而现场也留下了很多打斗的痕迹,可以断定徐康生前与凶手进行了激烈的搏斗。厨房里死的是老板和厨师,都是一击毙命。”杨程给叶天解释道。
叶天蹲下身来,看着睁大双眼的老徐,他默默地闭上了眼,徐康跟着冯志雄很多年了,为人低调热心,从不表现自己。叶天与他也是十分熟悉。
叶天呼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徐康得的眼睛闭上,站起身,“上楼。”
杨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二人向楼梯走去。
楼梯上,叶天每走一步都感觉有千斤重,越往上走,他的腿抖的就越厉害,他害怕,他现在有十二万分的不想见到冯志雄,他接受不了,可他没办法,他必须撑下去。
二楼的情形和一楼差不多,同样是一片狼藉,桌子,凳子,酒杯,餐具,碎了一地。
“雄哥得致命伤是胸口的一刀,同样身上很多擦伤和刀伤,应该也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扑通”一声,叶天双膝跪在冯志雄面前,他颤抖的举起了手,摸着冯志雄的脸,冯志雄的脸苍白无比,脸上写满了不甘,他还有偌大的社团,有一帮过命的兄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恩爱的妻子,还有一个正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他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开。
叶天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噔噔噔”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颜良,杰,马峰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雄哥!”“阿雄!”马峰和颜良率先跑了上来,扶起了冯志雄。
“啊!!”颜良仰天怒吼,双眼通红,一拳击穿了旁边的木桌,看的杨程眼都直了,这力量竟然是人可以做出来的。
马峰抱着冯志雄,把头埋在冯志雄的胸口,哭的撕心裂肺。
一向冷静的杰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站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布满了泪痕,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看到这种场景,回想起昨天还和自己宿醉的大哥,叶天更加忍受不住,他跪在地上,头贴着地,不停地撞着地板,想缓解自己的痛苦。
突然,他眉头一皱,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地面上,破碎了一地的玻璃杯,有一块碎片崩到了叶天身边。
叶天伸手捡起这块玻璃碎片,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一股浓浓的啤酒味,没什么其他味道。但是叶天的表情却变得凝重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格外凌厉。
叶天站起身来,看着杨程,“杨队,我们要带雄哥回家,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详细的调查报告情况。”
杨程看着在新区跺跺脚都能地震的这几个情绪极其不稳定大佬,叹了口气,“明晚6点之前,我肯定把报告送到你桌子上。”
叶天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费心了。”愤怒归愤怒,可叶天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处理和官方的关系。
杨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唉,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