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回答:“姜邈。”
他说:“我的名字。”
喝醉后的她说话有点大舌头:“周屹川。”
他的眉头得到松展,声音也温和许多:“我还没洗澡。”
他有洁癖,没洗澡不会上床。
“没事。”她不舒服地哼哼两声,“头疼。”
声音仿佛撒娇,从胸腔溢出,带着一丝绵柔。
周屹川的眸光有片刻的收拢,像是四散的光芒汇聚成一个点。
他坐躺在床上,动作小心地扶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手则搭在她的额角,替她按揉缓解疼痛。
“力道行吗?”他低下头,轻声问。
她点了点头:“嗯。”
周屹川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煮好醒酒茶后端上来。
醒酒茶很快就煮好了。周屹川亲手喂姜邈喝完的。
喝醉的只有她一个,性情大变的似乎有两个。
乖巧的姜邈,和温柔体贴的周屹川。
如果此刻的她是清醒的,必定会惊叹于他是不是被鬼怪夺舍了。
“好些了吗?”他还扶着她的头,防止她从自己肩上滑落。
她不舒服的哼哼,翻了个身,“还是头疼。”
动作太过亲密,她可以说是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
他怕硌着她,所以脱了外套。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
两种不同的体温在交换,她的脸则埋在他胸口。
最接近心脏的地方。
她轻声嘟囔:“地震了吗。怎么震感越来越强烈了。”
周屹川轻咳一声,恢复镇定:“你好好休息。”
说完,扶着她的肩就要离开。
察觉到他的意图,姜邈手臂直接缠上他的腰肢:“不要。”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劝她:“姜邈,你现在需要休息。”
她抿唇:“我不要一个人休息。”
周屹川沉吟许久,最终还是松开放在她肩上,欲将人推开的手。
“睡吧,我不走。”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姜邈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她也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周屹川一向是个说到做到,言而有信的人。
他说不走,就肯定不会走。
怕弄醒她,所以全程保持着同一姿势没有动。
手麻了,肩也麻了。
但听着耳边均匀平缓的呼吸,他也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
姜邈睡到半夜才逐渐清醒,感觉到今天和平时似乎有所不同。
怀里有个很温暖的物体,腰上传来的轻微收束感也格外踏实。
她睁开眼。
待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她才看清异样感从何而来。
周屹川此时坐躺在她身侧,而她则靠在他怀里,腰被他的手臂揽着。
她愣了愣。
这细微的动静惊扰到对方,他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邈问他:“你怎么在这?”
他又恢复到以往的淡漠:“你说我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