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医院门口的路灯显得格外清冷。
司雨晨送林陌到门口。
林陌抛砖引玉:“司警官,你回去忙你的吧,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叫辆车回去就行了。”
司雨晨点了一下头:“我还真走不开,王虎还在治疗,还有一个热心市民帮助警方抓嫖客,摔断了腿,也要安排治疗。”
林陌:“……”
那个热心的市民,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然他吃饱了一定会去干点别的。
“雨晨!”一个女医生突然从门诊大楼里跑出来。
那女医生二十五六的年龄,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材娇小玲珑。一张鹅蛋脸儿,五官精致小巧,肤白貌还美。一件敞开的白大褂,内套绿色的手术服,掩藏不住的是她的星座。
她是f座的女孩。
林陌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备受冲击。
他真的有点担心她跑动的时候,胸部的摆动会让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殷瑶,你今天值班吗?”司雨晨问了一句。
被称作殷瑶的女医生神色焦急:“你爸突发冠心病被急救车拉来了,正在做术前检查,你快跟我走。”
司雨晨的第一反应却是看了林陌一眼。
林陌正色道:“我说过,你家的风水肯定出问题了,不找出问题,你一家都灾劫难逃。”
“我明天来找你,等我电话。”司雨晨拔腿就走。
殷瑶一双大眼睛盯着林陌,那眼神里有光:“你是阴阳师吗?”
林陌正要说话,司雨晨转身过来,拉着殷瑶就走。
半个小时后,林陌拖着缠着纱布的右脚,回到了锦城新区筏子河巷123号。
那是师父留下的老宅子,几间瓦房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门就开在老巷子里,破旧的木门上有一个用红漆写的“拆”字。
没错,这个地方就要拆迁了。
可是,他是弟子,不是儿子,师父的户口本上没有他的名字,这泼天的富贵跟他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师父这些年给人寻龙点穴,风水布局,他都是积极参与的,也赚了不少钱,可是存折上的名字……
说多了都是泪。
林陌拄着医生给的拐杖穿过小院,进了堂屋。
堂屋的正墙上挂着师父的大头照,大亨头,发色乌黑,清瘦的脸庞上不见一丝皱纹。2岁,这在常人的眼里是英年早逝,可在玄瞳门的历史里,这却算得上是长寿了。
师父姓钟,名长寿。
十八年前,师父钟长寿来到了林陌所在的孤儿院,带走了他。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跟着师父学阴阳术。他依稀记得小时后师父酒后跟他聊过一次,他有个师娘,可是他这十八年里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后来他长大了,问及师娘的情况,师父却再也不说了。
逝者已矣。
林陌点了一炷香插进香炉里,对着大头照鞠了一个躬,然后回了他的房间。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一张桌,门后的墙壁下是一只巨大的架,上面塞满了不同时代不同门派的阴阳术著作,仅仅是一本《易经》,这架上就有七八个不同的版本。
风水堪舆之术,这架上甚至有一本唐朝李淳风著的,虽然是清朝乾隆年间的手抄本,那也相当珍贵。
所以,林陌虽然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可要说阴阳术的理论知识,却是连师父钟长寿也不及他。
林陌拿来一把小刀,坐在床头,就着灯光削那根金丝楠阴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