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刚出殿门,撞上了守在门外的折枝。
折枝见里头殿下有人侍候,未经传唤便一直侯在门口。此时见着了出来的时渊,又瞧见了他脸上那黑乎乎一团,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你……你又被殿下罚了?”
折枝磕磕巴巴问,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脸上画的那一团,这是……一只兔子?
时渊闻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折枝看在眼里,只要是这人没有摇头她就当他默认了,反正是个小哑巴,受了委屈估计也不好说。
折枝不免同情了他一瞬,只是那么一瞬。她想到昨日殿下被他惹怒时那可怕的反应,差点儿把摘星殿砸了,她心里就一阵害怕。而公主近日的反常,似乎皆是拜这位祖宗所赐!
想到这些,折枝便又不觉得他委屈了。
“这儿有我守着公主,你可以回去了!”折枝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这家伙,生怕他又不小心将殿下惹恼了,牵连到她。
时渊无声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偏殿,而往摘星殿另一边的角落走去了。
“真是个榆木脑袋!”折枝望着远去的黑色身影,无奈地摇摇头。
深夜,城外一间难民营里悄然潜入了两名黑衣人。
“主子的吩咐你们都清楚了吗?”
一行穿着破旧衣物,面容憔悴的人纷纷点头。
“这次闹得越大越好!放心,事成之后,主子少不了你们好处!”
“难民”们眼神一亮,纷纷叩首,“是,请大人放心,小的们定尽心竭力,将此事闹大!”
话落,那两名黑衣人微微颔首,也不再多留,化作两道黑影离开了难民营。
……
天机阁,二楼雅间。
一身紫色斗篷的女子负手立在栏前,赏着夜色。
“真是无趣,今夜连月光都没有……”女子声音清冷,又带着几分慵懒。她姿态高挑,风姿妖娆,站在朦胧夜色中,平添了几分迷人的危险。
花楚楚顺着她的话望了一眼天色,笑道:“月光再美也只出现在黑夜,您何必伤怀……待大业已成,您便是花容国的太阳!”
“哈哈……”紫袍女子闻言轻笑出声,帽檐下朱唇弯起,邪魅又风情万种。
“你倒是个极会说话的!”只是片刻,那嘴角弯起的弧度便消散了,只淡淡道:“可惜,我喜欢会做事的,而不是只会说话的……”
花楚楚被这话震得心虚,虽然面前的人背对着她,她却能感受到自女子眼中摄过来的透骨寒冰。
“交代你的事可叫人办了?”
“办了,办了,明日定然能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就算花纵颜不打开城门,事情传开来也会引起懿都的民愤!”
紫袍女子玩转着指上的玉扳指,脸上的神色隐没在夜色中。
“很好!”她语声清冷,叫花楚楚听不出任何情绪。
花楚楚早知这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若不是为了大计着想,她怎会这么卑躬屈膝,还要看人脸色!
“我筹划了这么多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夫人既为盟友,还是一直遵守约定的好,莫要坏了我大计!”
女子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慵懒地道。
花楚楚嘴角抽搐,强压着心里的愤恨,声音轻柔道:“是,楚楚自然谨记与您的约定!”
……
次日,难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