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的声音随着脚步渐渐远去,再后面越来越听不清。
可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花未眠只觉得脚下发软,原本胀痛的脑袋更加难受。
她扑通一下软坐到了地上。
因为她,伤害了一条原本无关的人命……这也算是她造的冤孽吗?
她本以为裴现至多将那经手的厨子逐出侯府便是了,没想到为了消除痕迹,竟直接夺走了一条人命。
花未眠喉咙有些发紧。
尽管早就知道了裴现的表里不一,但这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他的狠辣。
有了第一次,是否会有第二次呢?她的复仇之路,究竟还需多少陌生的白骨来堆砌?
这一夜辗转难眠,睡着的时候也不知几时了。而她沉沉睡到了第二日晌午,奇怪的是也没有一个人来叫她,醒来后不久便听说裴现回来了。
刚进房的时候,她看到裴现将一封信藏进了信封里。
“将军。”
裴现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忽然过来,抬眼看到站在门边的人,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不悦。
“进。”
花未眠闻言进了房。因着昨日中毒的缘故,她看起来气色很差。
哪怕身上穿着一件清新活泼的浅绿色衣裳,还特意涂厚了脂粉,看起来仍是怏怏的。
她中毒一事本就是裴现一手策划,如今见着她这般弱柳扶风的模样,更生出了十分的同情。
“你的脸色太差,快回去歇着,本侯这里无需人伺候。”
“多谢侯爷关心,奴婢已经好多了,只不过是脸色瞧着骇人。您瞧,奴婢能蹦能跳与常人并无二致。”
说吧,她兀自在原地跳了跳脚。
“说什么傻话?”裴现将那一封信件夹到简的中间,朝她这边走了两步扶住了停下之后晃晃悠悠的人。
分明在直视着她,目光却并不坦诚,“你……可还怨着本侯?”
“没有……阿兰姑娘跟奴婢说了,这不是侯爷的错,况且,侯爷已经惩处了那犯错的厨子。”
裴现眸光幽深,轻轻扶住花未眠的肩膀:“你放心,昨日那样的事本侯断不会令其再次发生。”
他手掌宽大,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滚烫的温度。
花未免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裴现这才将手拿来,满脸歉意:“抱歉,是本侯唐突了。”
他抿了抿唇,转而又问:“本侯并未传召,你今日其实可不必过来传召。”
“侯爷的确未曾传召,甚至未曾让人将奴婢唤醒,可侯爷这般纵容奴婢,是在叫奴婢心中惴惴不安……”
“侯爷为何待奴婢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