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纵颜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留着人吃了一顿晚膳,晚膳过后,宫娥进来点了殿中的熏香。
花未眠本欲打道回摘星殿,忽然闻到殿中弥漫开的一股奇异香气,不由得拧了拧眉,这香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母尊,这熏香,您是从何处得来的呀?”她指了指殿中的香炉道。
“哦,是前些日子虢国夫人差人送来的,说是可以安神。这些日子我用着,确实睡得好些……灼灼,有何不妥吗?”
虢国夫人,花未眠一双清亮的琉璃瞳骤缩,果然是她们!
她定定地望着那徐徐升起的香烟,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既是那人送来的东西,怎么会只是普通的安神香?
默了片刻,花未眠佯装为难道:“母尊,灼灼闻着这香有些不适,不知是不是灼灼合不来这熏香的原因……”
花纵颜见女儿一脸难色,沉默了片刻,将一旁候着的春离唤了过来,“去将那熏香撤了!”
春离应是,不多时便将炉子里的香端了出去。
“既然灼灼闻着不适,那母尊以后便不这香了!”花纵颜温声道,“可要宣御医给灼灼瞧瞧?”
“不必了,现下撤了香好多了!”花未眠回之一笑。
“母尊放心,灼灼定会寻到更好的安神香给母尊续上!”
听了这话,花纵颜放声笑了起来,“好啊,母尊便等着灼灼寻来的安神香!”
花纵颜哪里会真的惦记着花未眠再给她寻来替代的安神香呢,不过是高兴自己闺女的一片孝心罢了。
天色渐晚,花未眠用完膳,又陪花纵颜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启程回了摘星殿。
这回来的一路,折枝和阿瑾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花未眠说话,只有轿撵的三步之后跟着一默默无语的玄衣少年,黑色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似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只是,花未眠听到了他这一路隐忍的轻咳声。
他大概是忍了一天的咳吧?花未眠面上划过一丝苦涩。
回了摘星殿,花未眠叫住了阿瑾,“去找窦先生给他开两幅止咳的方吧!一天都在咳,吵到本公主耳朵了!”
“啊?”阿瑾听了这话愣住了,心想那少年一天到晚安静极了,哪来的咳嗽声?只是,她也不好辩驳殿下的意思,只好应了。
“殿下可还要吩咐他什么吗?”阿瑾问。
花未眠眼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必,盯着他把药喝了,否则明日便逐出殿去,告诉他本公主不喜病秧子……”
阿瑾不明白自家殿下这奇奇怪怪的逻辑,也愈发不明白殿下对那家伙的态度了。这又是捉弄人,又是治病送药的,怎么又唱红脸,又唱白脸的?
待阿瑾退下之后,花未眠将窗台上晾了一天的香收进了一只木匣子里,又取出了一些新的香料来。
昨日让折枝出宫采买香料,顺便备了些常用的香料回来,花未眠挑出一些优质的香料,研制了一个晚上方制出了两支安神香。
次日一早,她便让折枝去将凤鸣宫的春离请了过来。
一身碧色罗裙的宫女进了殿中,微微福身。
“公主殿下,您找奴婢可是有事吩咐?”
闻言,花未眠示意了一眼旁边的丫头,只见折枝将一小小木匣子递到了春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