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快要落下黑幕了,她得趁天黑之前把鱼处理好。
关好门,白初拎着鱼桶进了院子。
白初在厨房门口先将桶里的水给倒了,然后到了锅灶边,将锅灶肚子里的草木灰给扒拉了一点出来抓紧了桶里,顿时里面的泥鳅从黑的变成了蓝灰色。
泥鳅太滑,不这么搞没办法杀。
白初蹲在那静等鱼儿跳到不跳。
没多一会儿鱼儿不动了,白初拎着桶拿着刀去了院子里开始杀鱼。
一阵忙碌后,泥鳅成功的变成了泥鳅汤,奶白奶白的,闻着就香鲜。
因为煮了泥鳅汤,白初的晚饭没煮粥,而是变成了锅贴,鱼汤配锅贴,刚刚好。
这会儿天色早已经黑沉黑沉的了,今晚没有月光,一片乌云盖顶,看着是有雨的征兆,不过也就看着,具体有没有也不一定。
太黑了,白初看不太清路,什么都没拿,先徒步去了正屋里点了正屋里的灯火。
正屋和厨房那边的灯火相呼应,使得院子里也蒙上了光亮,尽管很微弱,但看清院子里的路足够了。
白初重新返回了厨房,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托盘,跨进屋门准备送去左侧内屋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那黑暗处跨进了光明。
白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就抬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然后错过她几步走到了大堂里的大桌子边。
这几日无论是早饭还是晚饭都是她送进屋内的,他也都未有什么表示,此刻就这么蓦然出了屋。
白初站那站了片刻,果断转身出了正屋去了厨房,然后端着属于她自己的那一份来到了正屋,坐在了桌子边。
内屋是说,外屋也是说,总归也是最后一顿了。
两人就那么坐在相邻处各自吃着锅贴喝着鱼汤,倒也透露出几分难得的平和。
一顿饭在静默中结束,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碗筷,几乎是同时抬眸看向了对方。
“这些日子叨唠姑娘了,承蒙姑娘照顾。”
沈砚比白初快一步开了口。
白初也不介意,反正她要说的也是同样的事,他自己说走,比她叫他走要来的合适得多。
“举手之劳,医者本分,何况还收了公子的银钱。”白初满满的不甚在意和泰然。
“今晚再叨唠一夜,明早沈某就不与姑娘道别了。”说着,沈砚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银袋子放在了桌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能给只有黄白之物,劳烦姑娘帮沈某交于救沈某之人。”说着,沈砚又取出了一个银袋子放在了桌上,“这些给姑娘,劳烦姑娘这些日子的照顾。”
白初抬手收下了沈砚递出的第一个袋子,“王叔的银子我代为收下了,至于我的,之前公子所给足够付药钱,不必再给,我救人只收药钱,村子里都知道,对公子亦是如此,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该说的早就说了,且两人之间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既然说要明早离开,这就足够了。
说完后,白初起身收拾了碗筷端着就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