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四楼
三楼右侧的廊道并不太长，只不过它完全被黑暗笼罩住了，所以在三楼大厅的时候，根本看不清尽头，再加上之前岳然看到的那个戴着尖角帽子的高大的人形怪物也不在这里，所以张远和岳然两人仅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右侧廊道通往四楼的楼梯。
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安全通道指示牌歪歪斜斜地挂在墙上，几根裸露的电线从指示牌的缝隙中伸了出来，而指示牌的另一侧，则是通往四楼的楼梯。
楼梯上的白炽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散发出它应该有的昏暗的光亮，只是借着从旁边窗户外投射进来的月光，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三楼通往四楼的缓台那里应该被人堆了一堆破碎的石砾。
灰白色的石砾被堆得老高，在漆黑的阴影下，岳然总觉得那里会有一个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钻出来。
“先上楼，五楼的聚会应该快开始了，”张远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说。”
岳然微微颔首，然后便跟在张远的身后朝着四楼走了过去。
紧接着张远稍微沉着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两点，首先，我也是外来者，第二，我的任务是保证你的安全。”
张远眨了眨他那双小眼睛，关于他的任务，他并没有说得太多，起码在第二条的时候，他就有所保留。
“起码在那条隐藏任务解开之前，你是安全的。”
张远的本体虽然是李沐然从自身分裂出来的，但是他并不是个傻子，自从系统提示他有个隐藏的任务没有解锁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件事儿并不简单，直到遇到了代入于宁身份的岳然，他得到了第二条支线任务信息，尤其是那条注意事项——“请确认举办者的真实身份，这和你未解锁的任务息息相关”。
“结合着之前隐藏任务，也就是说我和于宁之间的关系，在隐藏任务解开之后，会变得不确定。”
岳然并没有对张远的这些话感到惊讶，毕竟在白天的时候，岳然就有过关于张远也有可能是外来者的怀疑，只不过现在从对方口中说出来之后，这件事儿也就算是彻底变成了现实。
“保证我的安全？”岳然默默在心里嘀咕了一遍这段话，“这是系统为我安排了一个保镖？”
岳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感谢系统大姐送来的保镖。”
“保——咳咳，那个张远，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外来者的？”
岳然差点把心里话顺口说出去了。
“系统告诉我的。”张远走在前面没有任何语调地说了一句。
岳然双眼微眯，心中大大地吐槽了一番：“这尼玛的是作弊呀，系统竟然能提供别人的信息，系统大姐怎么不告诉我这个功能？”
就在岳然心中大喊不公平的时候，那个熟悉的甜美的声音在岳然的耳边响了起来。
“第一，他的那个功能只能针对是否是外来者使用，而且猜错了会有惩罚的，第二，我跟他的系统不一样，我是有智慧的，而他的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地发布任务的机器。”
说到这里，系统的女声已经停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岳然则是表现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我怎么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了骄傲，嗯——声音是好听，性子也没有走出叛逆期。”
回想着刚才系统的声音，岳然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
“我的系统是有智慧的······也就是说我和张远身上携带的系统是不一样的，嗯——”岳然想到了一个更为贴切的比如，“张远的系统只是一台能够执行命令的机器人，而我的系统则是——人工智能，这么听起来倒是挺高大上的。”
思考间，岳然和张远已经上到了三楼通往四楼的缓台上了，因为这里的白炽灯已经坏掉了，所以张远便再次把他那个微型手电筒攥在了手中。
刺眼的白光与昏暗的月光在缓台上的那堆灰白色石砾上重合相融。
“只是一堆碎成块的石头。”张远大概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灰白色的石头和自己这段时间在这座苏南高校操场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既然能够制造火焰，为什么还要带着手电筒呀？”
岳然学着刚才张远的样子，抬手比画了一下。
要说最让岳然耿耿于怀的就是同样作为外来者的张远，竟然有制造火焰的能力，而自己除了能让自己视力更好一点的左眼，什么都没有。
张远眼角跳动一下，然后瞥了岳然一眼，他竟然在岳然眼中看到了和刚才看到自己制造火焰的时候一样的神情，那种神情就像是个孩子渴望得到心爱的玩具时候的神情一模一样。
“我从外面带进来的灵就剩那么一点点了，而且苏南高校这里灵根本无法恢复，所以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什么是灵？”此时的岳然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张远并没有回答岳然的问题，也没有在三楼通往四楼的缓台处多呆，他的目标是去到五楼，所以在岳然问出那个“什么是灵”的问题的同时，他已经拿着微型手电筒朝着四楼的方向走去了。
看到张远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的意思，岳然也就没有再问，不过这个问题就这样悄悄地埋在了他的心里。
没有过多的纠结，岳然就准备跟上张远，此时的张远已经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来到了四楼。
四楼的白炽灯虽然没有坏掉，但是依旧很昏暗。
因为他们是从三楼的右侧廊道尽头的楼梯走上来的，所以此时他们所在的四楼的位置也是右侧的廊道。
正对着楼梯那里有一扇紧闭的玻璃门，一把生了锈的锁扣在了门把手上，玻璃门上方挂着一个金属制成的门牌，上面写着“办公室”三个字，而紧挨着楼梯的那一侧同样也有挂着金属门牌的门，门牌上面则是写着“教导主任”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