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一支军队的精锐与否,首要就是队列之整齐,军容之严肃,军令之执行。
所以周建安每日都在训练队列,口号。
这个时代的明军有专门的口号,每一个口号也都代表着专门的一个战术,在战场上,口号有些时候很难传开,就需要利用战鼓,或者是号角的声音,将军令传达下去。
所以周建安也不例外,在训练的时候,摆上了战鼓,通过鼓声,让旗兵们执行前进后退,防守反击等军令。
训练极其的艰苦,虽然已经步入九月,进入深秋,可是在训练场上,洋河堡的旗兵们照样挥汗如雨,声嘶力竭。
而周建安没有一丝的例外,每一次的训练,周建安都会陪着大家一起,每一次做俯卧撑的时候,周建安更是每一次都第一个做完。
这些新式的训练方式,就连王麻子都觉得新奇,而且他发现周建安的一些训练方式,对身体各方面的提升,是非常快的。
如站军姿,王麻子就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就是站着不动吗,可真当他上手的时候,才发现这其实并不简单。
而这简简单单的训练方式,却可以提升兵士们的意志力,短短几天下来,王麻子便感觉手下的旗兵们面容一变,整个队伍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而这几天时间,周建安一有空就训练箭术,短短几天的时间,周建安的箭术便已经有了明显的增长,在十丈左右的距离下,周建安已经有一半的把握命中靶心。
这是非常不容易的。
而随着周建安的训练,其拉弓的力道也从三斗变成了六斗,比起王麻子来,都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对于周建安在射箭方面的天赋,王麻子也是有些惊叹的,因为他进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若是照这样训练下去,周建安的箭术迟早会赶超他。
训练场上,周建安将开元弓拉的满满的,瞄准着十丈处的稻草人,手指轻轻一松。
“嗖”的一声,箭矢精准的射中稻草人的头部,巨大的惯性将稻草人的头更是直接撞掉,其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看着自己这一箭,周建安满意的直点头,可一旁的王麻子,却不停的摇头。
“百户大人,弓箭可不能直接朝着头部射去。”
“哦,不射头部,那射哪里,老王,教教我。”
王麻子的指导周建安没有丝毫的怪罪,反而虚心的求教了起来,在周建安看来,射箭一定要向敌方的关键部位射才对,不然怎么一击毙命。
而由于王麻子的按时回堡,周建安对其的称呼,也有了一些改变,王麻子听在耳里,暖在心上,毕竟这样的话说明周建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伙人。
“百户,您觉得百步左右,您可以一箭击穿头盔吗?
百步的距离,恐怕连一般的布面甲都很难彻底击穿,所以咱们弓箭手瞄准的时候,尽量朝着对方的胸口,腋下,腰间,下肢方向去射,因为这些部位的防御最为薄弱,射出去的箭矢,也会更有效果。”
王麻子认真的教着周建安,自从他发现周建安有着十足的弓马天赋之后,便将自己的武艺倾囊相授,没有丝毫的隐藏。
几天时间,周建安的武艺和马术都同时得到了极大的进步。
堡内在训练,而堡外开垦良田也是进展顺利,随着一块一块的良田被重新开垦出来,妇孺们虽然辛苦,可没有一人抱怨。
看着这些田地,就像是她们的孩子一样,细心的照顾着。
最早播下的一些麦种,已经有一丝丝的冒头,若隐若现的一抹绿色更是给田地间增添了一丝生机。
“这些都是良田啊,若是顺利收割的话,这些粮食,足够咱们这些人吃上好多年的了。”
洋河堡的管家牛伯看着这些良田,也是有感而发,在这个乱世,能吃上一口饱饭,就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不过,牛伯看着正在地里忙碌的众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回堡内,来到了周建安的家里。
午后,周建安正在休息,这些天的恢复训练,可把他累的够呛,不过也带来了不少的好处,周建安双臂上的腱子肉,都粗了不少。
看着牛伯走了进来,周建安连忙站了起来。
“百户大人,小的来找你,有些事说。”
牛伯一边走,一边说着,周建安点了点头,让出位子,让牛伯坐,牛伯赶紧摇了摇头。
“百户,外面的地是耕好了,种子也种上了,可是那附近的沟渠,还没有完全疏通,虽然靠着大家伙肩挑手提现在还没什么问题,可是随着以后开垦的土地越来越多,这样就行不通了。
以往的水渠,还是要尽快修缮才好。”
“嗯,这个我也注意到了,开垦之时,觉着紧靠着洋河,取水应该十分方便,便没有想到 那么多。”
周建安点了点头,后世的他哪里种过田,自然就没考虑到这些,不过这一大块田地可是良田,以前没少耕种,配套的水渠也不少,不过由于年久
失修,许多水渠都已经堵塞倒塌了。
看来是要找个时间梳理一下了。
可是想要梳理,就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了,不仅需要人力,这还是需要财力的,现如今周建安的包里比脸都干净,想要梳理,似乎也没有办法。
“百户大人,不止是水渠,小的觉得还应该买一些耕牛,靠大家人力开垦,实在是太慢了,若是有了耕牛,这开垦的速度可以提太多了,咱们洋河堡周边良田万亩,大人应该提早谋划才是。”
“是,牛伯说的没错,这些事交给我吧。”
周建安微微一笑回应着,牛伯见自己的意见被周建安欣然采纳也是很高兴,说完之后,朝着周建安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看着牛伯离去的背影,周建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牛伯说的件件在理,所有的建议也都是为了洋河堡好,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现在的周建安不止没钱,还倒欠着不少银子,实在是头大啊。
“关宁去了张家口堡也有好些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什么狗屁八大家便是在张家口堡吧?
找他们弄点银子花花,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建安环抱着手,若有所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