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一插科打诨,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消失无踪。
挽月直到又抱着个药碗喝起来,才想起来问:“今天不赶路吗?怎么还没出发?”
她都高烧成这个样子了,还赶哪门子的路。
贺宗明看她放下药碗,往她手里塞了盒蜜饯,药太苦,给她嘴里去味。
“汽车没油了,先缓一天。”
挽月本身也是十分难受,不想再动的。
听他这么说完,立刻开心起来,捧着蜜饯盒子一口一个往嘴里放,缩回被子里躺着吃,小模样那叫一个自在。
贺宗明看她就跟看个孩子似的:“小心点,别掉到被子上,否则被子上洒了糖粉,到时候蚂蚁蜜蜂都往你的被子里钻!”
挽月丝毫不怕:“钻就钻,什么蚂蚁蜜蜂能比你钻被子更可怕?”
贺宗明真是又气又觉得好笑,捏着她白生生的脸蛋,掐起来一小块软肉。
“我哪可怕了,你倒是仔细说说?”
挽月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往他身下指。
贺宗明眼疾手快,在她目的达成前一把将她手握住,又放回蜜饯盒子上。
“吃你的东西吧,生病了还是少说话。”
小野丫头真的太野了,天性至纯至善,不知道贞洁伦理,做起事来也无拘无束。
相比于对她的名声还有几分爱惜,生怕别人看轻了她的贺宗明,挽月可真的要豪放多了。
她这几分大无畏的劲儿,有时候让贺宗明都无法应对,反而显得他才是那个被贞节牌坊给束缚了的小脚老太太。
挽月才不理会贺宗明想什么,她身上头上都难受,一大早起来又被灌药汤,也就吃蜜饯的时候嘴巴里能有点甜味,让她开心点。
她便只顾着自己开心,不管其他的了。
反正人总是要活着,以泪洗面也是活,没心没肺也是活。
她既然能有好处享用,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秉着这种想法,当早餐送过来的时候,挽月也是大口大口地吃。
直到吃饱了贺宗明要给她伤处换药,挽月才有几分女孩子该有的尴尬。
“你,你把药包放下吧,我自己来。”
之前病迷糊了还好,挽月意识不清醒,任由他去了。
现在她完全是醒着的,再让贺宗明那样,挽月就有些难为情了。
贺宗明没为难她,直接就把药包给了她,又跟她说了换药的注意事项,然后就坐在了床边等着她。
挽月也在等着,等了许久,瞪他:“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贺宗明表情相当坦然:“这也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还能去哪?”
这人肯定又是在懂装不懂,挽月咬牙:“我要换药,你总该回避下!”
“有什么可回避的?你身上这第一回药,还是我亲手给敷上的。”
贺宗明别有深意地瞧着她。
挽月脸红了:“这不一样,当时我没意识,现在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