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拍了拍扶手起身,她没有人,可婆母那里人手定然足,只能借人来用用了。
钟大夫人听说她想借两个下人帮她打听她亲娘的事,二话不说就让木妈妈把她儿子传了进来。
季韶九笑眯眯的看着婆母操持,她就知道以钟大夫人的心性,完全不会嫌弃她是母亡父不祥,前世她还孤女呢,钟大夫人也给了她将近十年的母爱。
木妈妈儿子二十几岁,本来也是在钟璟奕的手底下做事,如今少爷不在府内,他也清闲下来了。
不过是打听事儿的差事,于他来讲自然不难,拱手就应承下来。
木妈妈板着脸,“你可要尽心办差,若是疏忽大意坏了少夫人的事儿,自己来夫人面前请罪吧!”
木通连连讨饶,“娘,我给少爷都跑腿十几年了,可从没有出过意外。”
季韶九说了白氏的情况,她只知道白氏常提起的两个庄子名,至于暗地里还有没有就不清楚了。
木通拍着胸脯保证,“小的绝不让少夫人失望。”
钟大夫人怜惜的拍了拍季韶的手,“也不知你亲外祖那里可有你父亲的那边亲人的消息。”
“等璟奕回来,他手底下的人手多,到时让他派人给你跑一下!”
便宜夫君?季韶九抿唇一笑,“都听母亲的!”
这样又过了几日,再没有凉爽的天气,炙热的阳光直射窗棂,即使窗户都敞开了,屋里依然凉爽不起来。
回事堂里,府里的几个管事一一汇报这半旬的事儿,季韶九坐主位上,采薇在一旁打扇,提到半月后的端午节,陈管事上前一步,“少夫人,今年我们府上可要赛龙舟?”
赛龙舟她还是知道的,白氏带过她去过一回,每年是在京城边上的运河上举行。
陈管事一提起,她记得今年的赛龙舟似乎并不太平,那日白氏带着季锦月出去,很早就回来了。
季锦月玩的没尽兴,回府还找了她的麻烦,端午的晚膳也没让她上桌,说她是克父克母的毒女。
她和青黛紫苏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了几个厨房送来的小粽子。
后来紫苏打听来当笑话说的,赛龙舟时翻了几条船,有人溺水毙命,其中还有官宦子弟。
季韶九不清楚这里的习俗,接着问道,“可有什么规矩?”
陈管事躬身回道,“各府都会准备一条龙舟,端午那日在运河争魁首。”
“获得魁首可在标船上获得嘉奖。”
“去年是皇上的墨宝!”
皇上的墨宝那都就是能祖传的东西了,
季韶九恍然,凭着季府的斤两当然不会参与赛龙舟,去也就是看热闹。
像钟府这样底蕴深厚银钱充裕的高门才会参与,那就难怪会有官宦子弟在船上了。
总会有调皮子弟愿意做这样冒险的事儿。
季韶九想了想,“今年的龙舟,我们就不参与了。”
陈管事愕然,“少夫人,府里这么多年都一直参与了。”
“老夫人也很喜欢看。”
言下之意,季韶九刚刚掌家就做这决定可太草率了些。
季韶九冷凝的神情,打量陈管事半刻,“祖母那里我自会说明,陈管事是有所质疑?”
陈管事连称不敢,“谨遵少夫人的令。”
回事完毕众人就散了。
陈管事到了垂花门略一思忱,转头去了钟二夫人的院子。
林妈妈进屋里禀报,钟二夫人无聊的让丫鬟给涂指甲。
卸任掌家权这么多天,季韶九丝毫没有出错,她可是心急如焚,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时不时就会被迁怒两句。
林妈妈说陈管事来了,钟二夫人立马来了精神,让小丫鬟收拾了东西,“让陈管事去花厅候着吧。”
这段时日她可是憋足了气,原来她提拔起来的那几个管事,面上对她还是恭恭敬敬,可季韶九这一个月来一点都没有变动各处的人员,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来给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