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听了这些话,突然有些激动。
想再凑上去听清楚些,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但这话却在心头扎了根。
她一时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皇后娘娘,这……”
宫女有些犹豫,又瞧着皇后脸色不好,连忙添了一句:“这些人就只会嚼舌根。”
“嚼舌根?”
皇后若有所思,“所谓无风不起浪,难道他们说的就没有半分道理了吗?”
太子走的这样突然。
明明之前病已经好了,人瞧着十分精神,还能处理公务,举办宴会,给她请安也没落下。
就是春耕祭典,太子也有插手。
可就是这短短数日,惊天巨变。
那病来势汹汹,把刚调养好的人折磨的瘦了一大圈,去的时候几乎是毫无血色,形销骨立。
皇后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疑影。
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时至今日,皇后依然还没能从太子的死中走出来。
她日日看着太子的棺椁,恨不得自己躺进去。
人死不能复生。
但有一点皇后还是明白的。
那就是仇恨。
太子这样的身份地位,没有谁敢轻易动手对付,除非是有人有心故意为之。
一想到陆思那时候答应的痛快,皇后如今反而有些怀疑了。
“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宫女愣了愣:“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往前走去,影子落在宫道上,被夕阳拉的极长。
“这一切,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陆思,还有那个小畜生。
惺惺相惜,狼狈为奸。
皇后心中顿时有恨意汹涌,强忍着道:“你去,请父亲来。”
“是,奴婢这就去。”
眼瞧着影子越来越远,不远处的宫墙后,有两个人冒出头仔细打量了几眼。
“应该成了吧?”
“我们也该回去交差了。”
绕过宫道,两人停在了一处亭子前。
“五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皇后听了这话似有失神,甚至着人去请苏丞相了。”
水榭亭台,残阳夕霞。
水光波动之中,周元捧起茶盏轻抿一口。
“皇后最是多心,如今太子崩逝,若要听了这些话,只怕是更坐不住了。”
太子的死,太突然了。
便是他时刻盯着,也没有料中。
周元甚至不知道陆思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可如果说是狂犬之症,那这局布的未免也太早了。
如今人既死了,朝局只是暂且太平而已。
若要乱,人多些才有趣。
周元放下茶盏,悠悠一叹:“咱们这位陆先生的确是聪明绝顶,可苏丞相若是生起气来,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