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了。”阿牧说。
“本小姐从不迟到,只是你来早了。”穷叉叉挺直腰板说。
“女王的话术,你觉得自己用得合适吗?”阿牧问她。
“女王?什么档次?一个小小的村长罢了,也配跟我穷叉叉相提并论?”穷叉叉腰板挺得更直了。
迟到,说到底都是被商会那边针对造成的。现在每天好几波人盯着她,似乎是打算恶意针对一段时间,让穷叉叉栽跟头。对此阿牧是见怪不怪了,以前就是这样。
这次,阿牧罕见地劝她少点在商会那点人家的尾巴炮仗,人家也少点找你麻烦,这样不好吗?轰轰烈烈的日子最近过得有些烦,想要清净一会儿。
穷叉叉看出了阿牧有心事,明面上的腰板还是硬的。她说阿牧有所不知,可以推荐看一本叫《微切米粒》的,看完之后应该会明白为什么穷叉叉这么看商会不顺眼。
这本,主要是讲述了有关广告在明中的利弊。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商人重利,自然是不可能做亏本生意。一百粒大米,假设姑且一粒大米卖一块钱,当然我们知道这样换算是不准确的。推广的投入,为的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从而变成大米的买家,扩大销量。
基数的扩大,伴随着设备的提升,会节省每一粒大米的生产成本,最终获利更多。相对的,推广的投入如果在与节省的成本对冲掉,则是共赢的状态。
但是逐利的本性如果一旦泛滥,只想着利,将多余的成本附加到买家的身上,则又是另一种结果。尤其是在基础粮食身上,更是如此。
原本一百块一百粒大米,附加的成本在逐利的带动下,如果不更改米粒的数量,则会变相地削减每颗米粒的重量。人们同样是吃一个数量的食物,慢慢地却发现自己瘦了,为了满足基本需求,进而花销更多。
为此,许多明特别命令规定,关乎基础民生的粮食、水源不得投放广告,违者严惩!
中级恒星系明如何毁掉初级地月明?非常简单,给他们的粮食加条广告就可以了。一百亿的居民,同时承受的重量,将会是难以估量的。秩序会被大乱,粮食会倾斜式囤积,有钱买不到粮食,穷人饿死。
灾荒,暴乱,废弃!
粮食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其实各个明的当权者心里面很清楚,但不一定都能认清现实,因为他们谁都明白,武器这种东西是增加不起成本的。然而一个明这么多人,想要一个个体去在乎整个明的公正,实在是太奢望了。
“我活好了才是人,其他那些这辈子都没有交集的,能算是人吗?”
这是趋利者最严重的心态。
一些地方,喜欢把这种一买一卖然后塞满自己裤腰包的家伙管叫商人,商人伤人,同音同意。如果只是小范围,这样的危害还不算大,充其量就是中饱私囊,挨人家一顿骂罢了。
比较理性的地方,更愿意把买卖当作是一种相互促成的现象,主要是帮助实体运作,扩大规模后福泽一方。那种人,老百姓会喜欢管他们叫企业家。
而最古老的智慧,则会将干这种工作的自己,自称为生意人。所谓生意人,便是让人意气风发,让对方的气运往上面走,最好是双方都是如此。
利益,并不是买卖的本质。
互补,才是需求的核心。
穷叉叉毫不忌讳地说:“那些常常以为自己很有钱就很了不起的人,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身上的财富是建立在保护机制下的成果,是要为秩序服务的。”
“商贩就好比是车辆里面的润滑剂,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成为了发动机,更加不要妄想着自己是握着方向盘的人。”
“自古以来,富可敌国从来都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跟秩序接轨,要么人头落地。没有例外。”
说到这里时,穷叉叉更加傲气了,她不屑道:“商会联盟?哼,他们不过是一群小丑罢了。他们就没有认真想过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能给他们发陨石吗?”
阿牧听了穷叉叉一大堆罗里吧嗦的东西,总算是听到一个能让他提起劲的话题。话说穷叉叉的举报信为什么魔王们会审批得这么快呢?而且为什么只是在地狱阵营,一次天堂那边的圣光都没有动用呢?
他好奇地问到:“为什么?”
“我说我是魔王他姐,你信吗?”穷叉叉开玩笑地说。
阿牧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玩呢?又拿我开刷啊?接着立马回怼到:“我还凯普纳主神他亲戚呢!你到底有没有正形?要说说,不说拉倒!”
两人的气氛,一下子便打开了,没有了刚刚死气沉沉的样子。穷叉叉抬起头,看着色彩斑斓的凯普纳主星,犹豫着要不要说才好。
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错过,再次便会这两个月的模样。穷叉叉心里同样憋着一肚气,想要告诉阿牧、或者说告诉自己男友,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拧巴了好一会,穷叉叉才最终开口说:“我听肥虫说,夜神一带着你去《邪庙》时,花了不少的功夫吧?”
“哼,你还好意思说。托你小弟的福,我们在那里白白花了接近五个月!”阿牧带着点火药味地说。
穷叉叉认真看着阿牧说这话时的神情,里面带着点责怪和委屈,试着找个宣泄的位置,但是她不敢肯定眼下阿牧的宣泄口一定就是自己。面对着这番情绪,穷叉叉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反驳,还带着一丝柔情。
她说:“如果我们还是情侣关系,你这一去五个月,有没有觉得对我有些许亏欠啊?”
“你这是说什么?我那是去做正事的……”阿牧的话只是说到了一半,原本还是底气十足的样子突然间泄气了。他立马想起了穷叉叉突然消失的三年,这样的情况放在自己身上,竟何其相似?
阿牧眼眶中立马有种干涩感,声音带着哽咽地问她说:“难道你当初的突然消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