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空中急速飞过,清远从高空俯视地面,很容易就找到天宏,几息之间,两人相距不过几米,清远远远击出一拳,阻挡天宏去路,继而身形闪现,拦在天宏身前,一脸阴笑地看着天宏,冷冷地说,“大师兄,凡人终归是凡人,认命吧,我为宗门贡献所得的“顶级青光罩”和“回春丹”都用了,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
“你就认定我身上再没有天宗拳玉牌,天宗拳的威力,怕你是挡不住”,天宏淡漠的声音让清远心中稍稍泛起忌惮。
“就算你父亲是宗主,也不能多给你天宗拳玉牌,你身上最多只有一块,除此之外,你再无其他任何底牌,大师兄,你说我说的可对。”,清远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将天宏的底细一一道出,继而阴笑不动,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情。
清远的话让天宏陷入沉默,心中却急思电转,“看来他对我的底牌摸得很清,仅剩一块天宗拳玉牌,想要击杀他很难,他身上肯定还有顶级青光罩,而在这空旷之地,无论如何都难逃过追杀,如今只有拼命一途。”。
刹那间,天宏心中就有了决定,举起右手,淡淡地说,“既然你找死,那就让你踏上血魔老怪的后路。”。
“哼,大师兄,你三番五次地拿这招来吓我,不厌烦吗,能否有点新意。”。清远掏掏耳朵,一脸的戏谑。
对清远的戏耍,天宏置之不见,举起的右手轻轻一握,这方时空中立即涌起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清远牢牢束缚,使之无法动弹。
随着天宏右手一握,清远只觉得体内元气好像被一只手,扯出体外,刹那间消失,气根也开始漂浮不定,五脏六肺开始啐裂,有一种即将死去的恐惧涌上心头。随着挤压越来越大,突然,清远身上亮起一个血色光罩,但转瞬间就破啐消散。
当死亡的感觉袭来,清远心中涌起一阵悔意,但此时只能闭目待死。而对面的天宏却一脸惨白,头发开始斑白,皮肤也变得松弛,再也支撑不住,萎靡倒地,清远刹那间从死亡中解脱出来,吐出一口精血,血中隐约有一丝真血。
吐血倒地的清远,颤抖地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一口服下,几息之后,从地上一跃而起,望向天宏,但天宏此时处于回光返照之际,看不出丝毫伤势,从地上站起身,一脸淡然地盯着清远。
见此情形,清远以为天宏还能再发出那招,自己激发潜能的丹药吃了也没用,还是赶紧逃跑为妙。遂脚下一转,身形向后方急速飞逃。
待清远跑远之后,天宏苦笑一声,从衣袋中拿出一只玉瓶,却没有注意拿玉瓶之时,带出一块丝巾,掉在地上。
打开玉瓶,倒出瓶中一粒黄色的丹药,张口服下,斑白的头发开始恢复漆黑,脸上的皱纹开始消散。而后,挑了个与清远相反的方向,急速奔跑,但跑了不久,天宏开始头晕,继而昏迷倒地。
清远对天宏的追杀告一段落,那边清远服下“狂魔丹,在密林中慌不择路地狂奔,许久之后,丹药的药性过后,清远再也没有奔跑的力气,遂昏倒在地。
大燕国的一支行商车队,在途中遇到昏迷的清远,将他救起,至此,清远才保住一命,修养半月恢复好身上的伤势,但狂魔丹带来的后遗症无法消失,清远的气根品质下降一个等级,体内因损失真血导致血根脆弱,心中对天宏的恨淘尽三江之水也难洗尽。
伤好之后的清远在四国之地寻找半月之久,始终没有找到天宏,另一方面回宗的时间到了,不容清远停留,遂动身返回天拳宗。
天拳宗宗门大殿,清远跪在宗主面前,一脸悲伤地哭诉,“宗主,大师兄被血魔老怪带人拦截,想夺他身上的帝江之翼,大师兄以死相拼,将血魔老怪击杀,但自身也受了重伤,我带着大师兄逃避血魔宗追杀,迷路中跑进一个大峡谷之中,血魔宗那些人也追了进来,大师兄让我先走,回去报信,独自一人去挡住血魔宗那群追杀之人,至今生死不明,宗主你一定要去救大师兄啊。”。
看着哭的极度悲伤的清远,天擎心中也是悲伤至极,一把提起清远,冷冷地说:“带我去,你们分开之地。”。
“宗主,等等,我也要去,如若宏哥死了,我也不独活。”。一个风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使得天擎停下脚步。
转身回头的天擎看了冲出来的少女,沉默少许,开口说,“也好,宏儿和你两情相悦,你应该知道他的事情。”。
一边的清远看着一脸焦急悲伤的少女,心中极度心痛,不知是否为所爱之人为别人伤心,对自己却置之不理而心痛。
四国之中的某个山林间,天擎带着一对少年男女,出现在此地,站在低空中,天擎放眼四处,仔细寻找。稍许之后,少女身形一折,向地面的某处闪身飞去,从地上捡起一条丝巾,紧握在手心,身体颤抖不止,眼泪湿润了眼眶。
在那方遍布灌木荆棘的丛林中,一名少女悲痛失声,疯了一般,四处寻找,想从这放眼即见的山林中找到什么。
随着少女三人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天宏,只好起身返回宗门,而此时的天宏还处于重伤恢复中,躺在大黄国的一栋大院的一间房中,静静地养着伤。
“当我醒来之时,就遇到你爷爷,随后的事你爷爷和你说过。”。魏忠低沉的语气讲述完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忠叔,那个天宏就是你吗,那你的寿命岂不是……”魏民证有些疑惑,有些恐惧,不知如何表达才好。
“我与修士战斗时,只有一招对修士有杀伤力,那招是我从一张记载上古诸子经纶的兽皮中找到的残缺秘技,“苍穹之手——以生命为代价,烧寿命,召集生命之力,抹杀一切,耗寿越大威力越强”。击杀血魔老怪耗尽百多年寿元,只余十年寿元,最后对清远的决死一击,耗尽所有寿元,但父亲给我的“甲子丹”补充了将近二十年的寿元,如今所剩无几。”。
望着一脸淡然的忠叔,魏民证理解了忠叔的所为,一个修士,一个凡人,一个寿元将近,转眼即到,一个却寿元悠久,如此两人怎能长相厮守,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其最后徒增悲伤,不如及早了断,还可留给对方一个朦胧的希望,有活下去的动力,免得到时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面对忠叔的人生历程,魏民证除了在心底暗叹一声命运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如今的寿元不足半年,等我死后,你将我埋在这座凉亭之下,至于我的事别告诉飘玲和我父亲,还有你到了玄天山脉中要小心清远,在没有实力时,别盲目出手,也不要总是想着为我报仇,就算没有他,我最终一样会选择离开,他只是促使这个时间提前而已。”。魏忠淡漠豁达的心境中透着一丝浓浓的无奈,对上天的怒和无奈。
“忠叔,魏家对不起您,您为报恩,许下一诺,却将一生浪费在魏家。”魏民证的语气有些哽咽,心中对忠叔充满感激。
男人间无需太多语言,正如忠叔所为,“英雄一诺胜似命,重如泰山化为土”,这是英雄的可敬之处,也是英雄悲局的症结所在,世间的种种因果皆存乎一心,心之所性,行之所为,或为利,或重心。魏忠重心,以命还诺,魏民证重心,以道证心。
这些上古诸子经纶中的道理,魏忠和魏民证都感悟很深,故而无需多言,魏民证理解忠叔所为,魏忠懂魏民证所想。
喝完酒杯中的酒,魏忠淡淡地说,“凡人终有生死的一天,他们连超脱的机会都没有,生而在世,就被上天具定了命运,挣脱不出宿命的束缚。而你不同,你有与天抗衡的机会,只要坚定挣脱宿命的道心,终将会打破天地束缚,重现上古诸子的荣光。”。
那淡淡的语气无疑是在告诉魏民证,这是忠叔最后能教给你的,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在那条荆棘之路上,踏出一条自己的道。
“我之道心永恒不死,必将谨记忠叔的教诲。”,魏民证单膝跪在忠叔面前,庄重地立下誓言,那高亢的宣誓声,深深地烙印在这方时空中。
“这是有关“苍穹之手”的记载,以及我修炼的心得,你拿去吧,不过要切记,炼血境最多只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元,不要轻易使用。”。忠叔将一张泛黄的兽皮和一本薄薄的册,递给魏民证,而后,极为严肃地告诫道。
接过兽皮和册,展开一看,册记载的是修炼心得,兽皮上面记述着上古诸子的一些经纶,其中夹杂着关于苍穹之手的零星描述,以及运转法门,但却无修炼之法。故而这是一项人人皆可使用的秘技。